死後這麼多年的事。
安家終究還是鬧出了亂子,太后給安無憂下毒也是想保安家,卻把安家推向了滅亡。
安家亡了太后的確傷心了幾天,但也只是幾天罷了,安家這個隱患在她心裡懸了很多年,如今沒了,也算是了了她一樁心事。
安家的餘孽慢慢被肅清以後,楚凌昭在朝堂之上也能更有威嚴,皇位也就更穩。
“陛下仁善是遠昭國百姓之福,況且有太后照看著,總是出不了什麼事的。”嬤嬤寬慰,又開始幫太后按摩,太后不由冷哼:“哀家一心為他好,他現在指不定在心裡把哀家當仇人看呢!”
太后話裡帶了賭氣的意味,安家被滅,楚凌昭的做法還是讓她有些寒心,尤其是楚凌昭現在還不讓安若瀾來看她,分明是不想讓她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
嬤嬤還要再勸說幾句,門外傳來宮人高呼:“陛下到!”
話落,楚凌昭穿著一身繡著金絲莽龍的龍袍邁進屋裡,金絲莽龍折射著光,極合身的貼在他腰上,如有祥瑞環繞,俊朗異常,太后掀眸瞧著他,沒能挪開眼。
她想,這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兒子,天生帝王相,安家的累累白骨已經壓在龍椅下了,不管發生什麼,這天下都該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兒子給母后請安!”
楚凌昭微微頷首,之前因為安家的事太后稱病以後,他來太后宮裡的次數便少了。
一方面是因為朝政太忙,另一方面是不想聽太后問及安家的事。
在安家的問題上,楚凌昭不能與太后爭論對錯,這是生養他的母親,就算真的做錯了什麼,對他總歸是沒有什麼壞心的。
“皇帝怎麼突然得空過來了?”
太后輕聲問,對楚凌昭的到來有些意外,情緒還停留在剛剛和嬤嬤的對話沒有抽離出來,所以說出來的話也並不像之前那樣熱情。
嫡親的母子倆之間好像有了一層無形的隔膜。
“許久沒來看母后了,得空便來看看。”楚凌昭隨聲回答,並未急著坐下,而是走到嬤嬤身邊,取代她的位置動手幫太后按摩起來。
楚凌昭貴為天子,生下來就沒幹過伺候人的活,但他很有孝心,先帝身子不好那幾年,他除了幫先帝輔政,偶爾也會在御書房幫先帝揉捏一番,是以他的動作還算熟練,清潤的指尖按捏的力度也恰到好處,叫太后愜意的眯了眯眼。
“母后病了許久還沒好嗎?”
楚凌昭輕聲問,指尖溫軟的溫度熨帖了太后的心,將方才那層無形的隔膜輕易打破。
太后的心軟了下來,安家沒什麼人了,到了這把年紀,她只剩下這個兒子了。
“年紀大了,身體不行了,都是老毛病,不礙事!”太后隨意的回答,身體放得更松,軟軟的靠在椅背上,享受了一會兒又道:“皇帝的手法怎麼這麼熟練?可是宮裡有些個不識大體的妃子纏著你邀寵?”
太后從沒被楚懷安這麼對待過,自然覺得他是幫別的妃子按摩過,這樣一想,心底的感動又變成酸脹的醋意。
“沒有,父皇有段時間總是頭疼,曾幫父皇按過。”楚凌昭輕聲回答,太后的身體僵了一瞬,安家沒落以後,她與先帝的感情也生分了些,後來先帝到她宮裡的時候也少,楚凌昭隱隱察覺到他們之間的氣氛不對,便鮮少在她面前提起先帝,今日倒是有些反常。
靜默了一瞬,太后淺淡的開口:“皇帝有心了。”她的興致不高,顯然對與先帝有關的話題不怎麼感興趣,楚凌昭卻好似沒有聽出來,沿著這個話題繼續發散:“父皇每每頭痛都是因為做了噩夢,朕聽宮人提起過幾次,好像父皇的頭痛之症與二皇叔有些關係。”
太后猛地睜開眼睛,眸底一片陰冷:“是哪個宮的宮人竟敢在皇帝面前亂嚼舌根?”
“都是幼時聽到的隻言片語,那時伺候的人約莫也都不在宮裡了吧。”楚凌昭說,這話明顯是在敷衍。
若真的只是幼時聽到的隻言片語,他今日何必專程在太后面前提起?
太后抿唇,仰頭與楚凌昭對視,一時竟看不透他在想什麼,心神一凝,太后衝一旁的嬤嬤遞了個眼色:“你先出去一下,哀家與皇帝單獨說幾句話。”
“是!”
嬤嬤離開,帶上宮門,屋裡安靜下來,楚凌昭停手沒再幫忙按摩,走到太后身邊坐下,若無其事道:“母后想跟朕說什麼?”
明明是他先挑起的話題,現在卻裝傻問別人要與他說些什麼!
“皇帝現在倒是越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