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動如山的站在那裡,終於先開了口:“五年不見,你倒是長本事了!”
“多謝母親誇讚。”
蘇梨平靜回應,也不主動問話,端看趙氏要跟她說些什麼。
趙氏也看出蘇梨的心性比五年前更沉穩,眉間攏了幾分煩躁,卻壓著脾氣開口:“昨日進宮見到你長姐了?”
這話,問得和老夫人一模一樣。
“見到了,長姐賞了我些小玩意兒。”
聽見這話趙氏有些詫異,似是沒想到蘇挽月還能這樣對蘇梨,這宮裡規矩森嚴,蘇挽月看似得寵,可好多東西都是御賜,不能拿出去典當換錢,也不能隨意送人。
“都送了些什麼?”
趙氏試探著問,蘇梨猶豫了下,將昨夜的事說出來:“兩支髮釵,其中一支是白玉簪,昨夜我戴在頭上,陛下多看了我好幾眼,想來是這白玉簪有什麼特別之處。”
啪!
趙氏一掌拍在桌上,心頭立時湧上不安:“你在外面窮怕了還是瘋了?看見你姐現在是貴妃了,就眼紅她的小玩意兒?那簪子真的是她賜給你的?那麼重要的東西她能隨便給你?”
趙氏質問,三言兩語之間竟是不問青紅皂白就要顛倒是非。
“長姐親賜,當時還有很多宮人看著,母親莫不是以為我還能偷拿長姐的東西?”
“你自小手腳就不乾淨,誰說的清呢?那簪子現在何處?”趙氏一句‘手腳不乾淨’將蘇梨按死在這件事上,直接給蘇梨定了罪。
她不管皇帝是為什麼多看蘇梨幾眼,那簪子能吸引皇帝注意,定然不是什麼俗物,必須馬上送回宮去,再將蘇挽月從這件事裡面摘得乾乾淨淨。
“母親,昨夜宮宴上我自請削髮為尼,姐姐在宴會上親口替我說情,才上演了一幕姐妹情深的好戲,這才一日,她要反戈說我偷拿她的東西,這東西要不要我倒是無所謂,如此反覆,只怕損了姐姐在陛下心中塑造的賢良淑德的形象!”
“你……”趙氏氣得又拍桌,衝到蘇梨面前,手指幾乎要戳到蘇梨臉上:“你是故意的?昨夜你明明發現這簪子不對勁,為何不及時告訴你長姐?”
趙氏氣得胸脯不停地起伏,打小她就覺得蘇梨不是個好人,總是想偷摸著搶蘇挽月的東西,和她那個下賤的娘一模一樣。
蘇梨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生出這也荒唐的想法,勾唇笑起:“這簪子是長姐親自給的,能吸引陛下多看我兩眼,許是長姐覺得在宮中孤立無援,想讓陛下抬我進宮與她作伴好有個照應呢,我怎麼能拂了長姐的好意?”
“混賬!”
趙氏被蘇梨這一番話氣炸了,兩姐妹共侍一夫是話本子裡才有的荒唐戲,蘇梨怎麼敢生出這樣的心思?況且她早已毀了清譽,這副骯髒的身子怎麼進得了宮上得了龍床?
“你怎麼敢有這樣的想法!”
趙氏說著一巴掌朝蘇梨呼過來,她用的是左手,蘇梨抬手擋住,手腕上的傷口裂開,紗布很快染了血。
“今兒是初一,母親對我動手,一會兒出去我臉上帶著巴掌印,恐怕不好看。”
蘇梨提醒,手上用力,揮開趙氏,趙氏怒極,竟踉蹌著後退兩步,她氣得渾身發抖,眼底露出狠意:“好啊!你現在真是翅膀硬了!竟敢頂撞我了,來人!”
趙氏喊人,守在外面的下人立刻湧進來,蘇梨先一步走到趙氏面前,抓著她的手湊到她耳邊低語:“母親還是莫要急著叫人,有些事若是放到檯面上來講,恐怕對母親和長姐都沒有什麼好處!”
她這話裡是顯而易見的威脅,趙氏向來不是善茬,惡狠狠的瞪著她,手上用力想要掙脫,被蘇梨抓得更緊,趙氏扭頭要讓家丁動手,蘇梨再度開口:“母親,五年前是何人害我受辱,又是何人在京中散佈我與土匪私奔的謠言,故意設計害核兒身亡,二姐被退婚,母親當真以為我不知道嗎?”
蘇梨故意說得陰惻惻,趙氏掙扎的力度小了一些,蘇梨知道自己猜想是正確的,便鬆開她的手後退一步,話裡有話道:“母親,這五年,我可一日都沒有閒著。”
這話留有很大的想象空間,趙氏並不知道蘇梨這五年遠在邊關的鎮北軍軍營,以蘇梨的才智,她若真想調查一件事,五年的時間,足夠她將細枝末節的線索都捋得明明白白。
到底是做了虧心事心虛,趙氏揮手將下人都趕出去,卻又不甘在蘇梨面前露餡,沉聲開口:“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什麼母親難道不知?”
蘇梨反問,她是在詐趙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