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來並不是專門為此。
可既然來都來了,倒不如誠心祈求一番。
其實她也明白,這種事情也要看個人的緣法,強求不來。
但如果觀音娘娘願意保佑她一次,那自然是更好。
如果她真的能懷上,嚴青大概會高興吧。
齊楚楚想起清早他激動的模樣,唇角不自覺地微微揚起。
——
齊楚楚和程氏拜完了觀音像,將提前準備好的香火錢奉上,沒有再在大殿多耽擱。
畢竟這一小會兒的時間,是主持為她們特地空出來的,後面還有不少等著進殿的香客。
此時已經將近中午,兩人用了一頓簡單的齋飯,程氏許久未出門,一路坐馬車有些累了,齊楚楚便讓人伺候她在後院歇下了。
齊楚楚帶著玉書出了後院,朝著西北角偏僻的竹園慢慢走去。
兩人還未走近,齊楚楚腳步猛地停住了,藏在袖中的手指輕輕顫抖了一下。
不遠處的竹亭之內,站著一個身穿青色長衫、頭束冠帶的高大人影。
那人似乎有些心焦,兩隻手背在身後,不斷地踱來踱去。
他的身形容貌分明同以前大不一樣,可是……可是他的穿著打扮、行為舉止,以及來回走動的姿勢,焦躁時微微擺頭的模樣,一切的一切,都讓齊楚楚有種詭異的熟悉感。
熟悉的讓她不得不相信,這世上,絕不會有兩個如此相似的人。
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這人不是父親,根本不可能按照她信紙上的內容,成功地找到這個地方。
那是她小的時候,曾在書上看到一種奇怪的寫密信的方式,自己琢磨改動了一下,當時她很是得意,還興沖沖地在父母面前顯擺了一番。
這世上,除了她和母親,就只有父親會知道了。
至於其他人,就算拿到了那封信,得到的也不過是一串不知所云的內容罷了。
“你先下去吧。”
齊楚楚按捺住心中的激動,努力保持平靜,朝著身邊的玉書吩咐道。
玉書心中略有些奇怪,還是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
齊楚楚朝竹亭走去,腳步放得極輕極慢,像是怕一不小心,就從這個美麗的夢中跌了出去。
但她不是那種身懷絕技的人,就算腳步再輕,終究還是發出了一點兒聲響。
亭中那個來回走動的人腳步一頓,猛地轉頭朝這邊看了過來。
視線相交的那一刻,兩人俱是一怔。
齊楚楚有些不知所措地停下步子,那青衫之人卻是從亭中大步走了出來,一下子站在了她面前。
“你……你真的是?”齊楚楚聲音有些恍惚。
那人本來滿懷欣喜的眸光一愣,好似被當頭潑了一盆涼水似的,表情看起來很是受傷。
“阿囡,你還不肯相信爹嗎?”
“哎,爹也知道,這件事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你不相信也是正常的。”
他搖了搖頭,聲音有些低落。
“爹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怎麼會一醒過來,就變成了什麼臨平王。更沒想到,還能有再見到你們母女的機會。”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嗎?”
明知道這件事已經八=九不離十了,齊楚楚還是忍不住想要再證明一下。
那人嘆了口氣,繼續道。
“爹還記得,你三歲那年,在集市上買了一個獨一無二最漂亮的兔子花燈,結果剛提回家裡,那花燈就被燒壞了,你哭了整整一晚上,眼睛都哭腫了。爹花了三天時間,重新給你做了一個一模一樣的,你才終於破涕為笑。”
“你四歲那年學鳧水,結果你這丫頭淘氣的很,有一次竟然一個人偷偷溜出去遊,險些出了事兒,爹救你上來之後狠狠揍了你一頓。結果你回家之後就跟你娘告狀,爹足足睡了半個月的書房,都沒能靠進臥房一步。”
“還有你六歲那年……”
齊楚楚明明是眼眶紅紅的,眼中還含著淚的,此時卻也忍不住撲哧一聲,輕笑了出來。
她這老爹,怎麼記得的,都是她當年的糗事。
而且,似乎對於睡書房那次,還頗為怨念的樣子。
那一次,她可是難得地霸佔了香香軟軟的孃親整半個月。
誰讓爹孃平時睡覺都不願意帶著她,非要讓她從小就一個人睡。
“好啦好啦,不用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