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扈的女子竟然已經離世。
接著,姜武沉聲吩咐,“既然是白事,那我們就避讓一下。”
流風在外面答應,跟著,馬車再次動起,靠著街邊停下,等出殯的隊伍走遠後,定國侯府的車隊才再次上路。
宋妤兒嘆了口氣,與姜武道,“你說,那晚蘇世子來府上醉酒,可是為了他這姐姐?”
“不知道。”姜武搖頭,明顯對這樁事不關心。
宋妤兒也知道他心裡的一些小情緒,並沒有再開口。
直到車隊在侯府門口停下,兩人下了車,宋妤兒才再次開口,“不知道宣兒這些日子,有沒有想我。”
“自然是想的。”姜武想到小兒子,露出一些笑意。
跟著似乎想到另一件事兒,那笑意又加深幾分,偏過頭,衝宋妤兒道,“府裡,可能還有另外的驚喜。”
“是什麼?”宋妤兒疑惑的問。
姜武抬起手,在她發心上揉了揉,“你進去就知道了。”
“嗯。”宋妤兒有些幽怨的點頭,提起裙襬,和姜武一起往裡走去。
而昭蓉則被沈莘和碧痕護著,和流風一起跟在後面。
一行人直接往後院走去,剛到後花園,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這就是你說的驚喜?”宋妤兒偏頭問姜武。
姜武頷首。然後看向昭蓉,顧及著她的身子,直接讓沈莘帶她先回青梨院。
昭蓉被沈莘帶走後,蘭菱兒也發現了姜武一行人,忙上前福身道,“拜見侯爺,拜見夫人。”
“都是自己人,不必多禮。”姜武叫了起,又問,“行恪可是在青梨院?”
“回侯爺的話,少爺自從跟了了結大師,身子骨好了不少,不用日日悶在屋裡,現在正在園裡呢!”說著,她領著眾人朝花園亭子走去。
宋妤兒和姜武眼神都不錯,離老遠就看到又條瘦高的身影正在亭子裡坐著喝茶。
待走到近前,行恪也發現了一步一步朝自幾走來的一夥人,他起身,臉上帶了幾分笑,遙遙行禮,“蘭姨,爹,娘!”
這稱呼排序,親疏立見。
姜武和宋妤兒心裡都有些不舒服,不過想著這兩年來和兒子的分別,到底沒有多說什麼。
分別入座後,宋妤兒細細打量行恪,關切的問道,“寺院裡,日子過的可是很清苦?”
行恪抬頭看了宋妤兒一眼,嘴角輕揚,恰到好處的溫潤一笑,客氣道,“粗茶淡飯,平淡也是福氣。”
“……孃親這幾年給你捎去的衣物你穿著可還合適?”頓了頓,宋妤兒又問。
這下,行恪臉上的表情有些難為情,過了會兒,才道,“衣物鞋襪什麼的,蘭姨都有準備,她將兒子照顧的很好,孃親不必特意記掛。”這意思,就是宋妤兒送去的東西他根本就沒有動過。
宋妤兒想到這一點,心中微酸,她側頭看了蘭菱兒一眼。
蘭菱兒被宋妤兒看的有些心慌,一眨眼,淚就掉了下來,低著頭喃喃道,“夫人這麼看著奴婢,是在怪奴婢不該給恪少爺做衣裳鞋襪嗎?”
宋妤兒皺眉,正要解釋自己沒有這麼個意思,結果還沒來得及開口,她身旁的行恪就先板起臉來,不悅道,“這和蘭姨有什麼關係,娘你也算飽讀詩書,如何能做那種遷怒旁人的腌臢事!”
遷怒……腌臢……
這兩個詞像是鋼針一般紮在宋妤兒心裡,也紮在姜武的心裡。
宋妤兒當即紅了眼眶,姜武也寒了眼眸,一手輕撫著宋妤兒的後背,一面冷聲朝行恪道,“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還不跟你孃親道歉。”
行恪咬了咬下唇,看著宋妤兒,默然片刻,開聲,卻是道,“讓我跟孃親道歉也行,但是孃親得先跟蘭姨道歉!”
“你這孽子!”姜武一聽行恪的話,整個人都怒了,一拍桌子,就要對行恪發難。
宋妤兒沒想到姜武脾氣會這麼爆,連忙伸手去阻止他,小聲哽咽道,“是我的錯,你別為難阿恪!”說著,她轉身看向行恪,紅著眼眶解釋,“阿恪,你聽孃親說,孃親真的沒有指責你蘭姨的意思,她將你照顧的那麼好,孃親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怎麼會怪她呢。”
“那你方才看蘭姨做什麼?”行恪明顯不信宋妤兒。或者在他眼中,宋妤兒這個孃親從來都沒什麼地位……畢竟從小到大照顧他、陪著他的一直是蘭菱兒。在他心裡,蘭菱兒是比親孃還要重要的人!旁人傷害宋妤兒可以,但是傷害蘭菱兒,絕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