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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妤兒不想解釋,只是抬頭,深深的看了碧痕一眼。
碧痕跟了宋妤兒這麼久,也知道她的性子,不想解釋那是一句話都不會多說。
她乾脆的應了一聲,就去隔壁告知沈莘,讓她也收拾一下。
兩個房間都忙碌起來,等宋府的嬤嬤趕到客棧的時候,定國侯府的侍衛正將行李往馬車上搬。
嬤嬤一下子嚇到了,顧不得再圍觀,轉身就朝宋府跑去。
等她到了福安堂,老夫人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見她進來,開口就問,“怎麼樣,小姐和姑爺他們可是還在客棧?”
“已經打算走了!”嬤嬤直接道,“老奴去的時候,侯府的侍衛正在往車上搬行李呢,依老奴看,那是要今晚連夜上路的。”
就這麼等不急嗎?
老夫人臉色一下子變了。
跟著,又吩咐嬤嬤,“你去備馬車,找輛普通的,我要親自去一趟悅來客棧!”
“是,老夫人!”嬤嬤轉身出去備馬車。
老夫人又回裡間換了套衣服。
等她坐著馬車,匆匆趕到悅來客棧時,宋妤兒剛好帶著沈莘、碧痕從客棧出來。
她身上披著披風,。臉上帶著冪籬,一看就是準備出門。
老夫人也顧不得什麼臉面,直接下了車,顫顫巍巍的走向宋妤兒,輕輕的喊了聲她的名字,繼而一臉傷感道,“你這是怪上祖母,要和祖母決裂了嗎?”
當著來往過客的面,老夫人以為她這麼說,宋妤兒一定會給她幾分薄面,說句沒有,可沒成想,宋妤兒根本就沒有和她糾纏的意思,聽她可憐巴巴的詢問,也只是冷淡的嗯了一聲。
老夫人聽著,面上表情立刻尷尬起來。
頓了頓,又訕訕道,“祖母維護你幼弟,冷落了你,你怪祖母,祖母也沒什麼好說的,但是明日,就是你父親下葬的日子,你也不想送他最後一程嗎?”
“嗯,不想。”宋妤兒的語氣仍舊是冷漠又輕描淡寫的,根本不曾注意周圍圍觀百姓的臉色,只是冷漠的看著老夫人,“敢問您,還有什麼要問的嗎?要是沒有,我要上車回京城了。”
“妤兒,你當真就這麼狠心?”老夫人臉上流出兩行淚來,一副當真捨不得她的樣子。
宋妤兒已經見慣自家祖母的反覆,也不想跟她辯解什麼沒用的,當即從善如流道,“嗯,我就是這般狠心的。”話落,轉身就要上車。
老夫人沒辦法,只能眼睜睜的看她踩著車梯上了車。
她滿頭白髮,站在風裡搖搖欲墜,哭的傷情,一副風燭殘年,無依無靠,被晚輩拋棄的樣子。
這樣子,被一旁的百姓看到了,都忍不住出聲安慰她,同時小聲討伐起宋妤兒和姜武來,更有愣頭青,想要替老夫人出頭。
老夫人聽著各種安慰附和聲,哭的更傷心了,直道她的孫女兒和孫女婿是京裡的貴人,他們還是不要為她出頭得好,否則會丟了性命的。
這話一出,大家對姜武和宋妤兒的怨聲更大了。
車裡面,宋妤兒和姜武將所有聲音都聽入耳中。
姜武忍不住,想要下車爭個長短,起身時,卻被宋妤兒給攔住,她抬頭看向他,輕輕的搖頭,嚴重含淚道,“我們走吧……”回京城,回自己的家。
姜武聽宋妤兒這麼說,也不好再有什麼動作,他咬了咬牙,吩咐在外駕車的流風,“走吧!”
“是,侯爺!”流風答應一聲,打算駕車離開。
可是沒想到,那些被老夫人煽動起來的愣頭青卻不肯放他們離開。紛紛擋在車前,流風無法,只好給隨車的侍衛使了個眼色,侍衛上前,拔刀用眼神恐嚇的一番,那些刁民才肯給讓出一條路來。
老夫人眼睜睜的看著車隊離開,已經哭得睜不開眼睛。
她也不知道,事情怎麼就發展到了這個地步……
長長嘆了口氣,辭別那些安慰她的百姓,上車往府裡趕去……
宋妤兒他們,醒了整整五天,終於在最後一天早上進京。
朱雀大街上,車隊平穩的走著,姜武攬著宋妤兒,輕聲安撫她,“馬上就到家了。”
宋妤兒看著他頷首,正要開口再說些什麼,結果馬車突然一震,停了下來。
下一刻,流風的聲音傳進馬車裡,“侯爺,夫人,正好碰上濮陽王府大小姐出殯。”
濮陽王府大小姐,那不就是蘇世柔……
姜武和宋妤兒對視一眼,都沒想到,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