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妤兒本就不在乎姜武,想著納妾便納妾,她又不吃味。可這話卻不好說出來,尤其是還當著她祖母的面。
是以,只是沉默。
宋老夫人打從宋妤兒一出生就將她接到身邊教養,哪裡不曉得她的德行,看那表情,就知道沒有將她的話聽進去。心裡更是無奈。
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平復心緒,試探著問她,“得,你不心悅他,我也逼不了你,妤兒,我現在只要你說一句老實話,你說,姜武到底哪點不合你的意了,以至於你竟對他如此排斥?”
宋妤兒最排斥的自然是姜武的粗暴,可這也不好對外人說啊,是以,她咬著唇,磨蹭了許久,才小聲道了句,“他待我太過粗暴,我看見他就怕的不行。”
“粗暴?”宋老夫人重複了一遍,然後若有所思的盯著宋妤兒看,直到將她看到臉頰飛起紅霞,才意有所指的又問了一句,“可是那方面?”
“哪方面?”宋妤兒一本正經的裝傻。
宋老夫人瞪了她一眼,豁出一張老臉不要,硬聲道,“你不是做那檔子事兒時,他對你不溫柔?”
宋妤兒低著頭,不說話。
宋老夫人看她這樣子,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片刻後,又在宋妤兒額頭上戳了一下,“你這丫頭,這些話怎不早些與我說。”
宋妤兒覺得又難為情又無語,這些話,讓她怎麼說得出口。
不過接下來,宋老夫人卻沒再為難她,讓夏至給她收拾了一些東西,便放她走了。
她不知道的是,她前腳高走,老夫人後腳又將春芳喚了過來,囑咐她找個藉口將姜武請來,且務必瞞著宋妤兒。
春芳領命而去,不到一刻鐘,姜武又踏進了南邱苑。
給老夫人請過安後,他垂首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
宋老夫人跟宋妤兒說那些事時,自然得很,可面對姜武,卻不好意思的很。想了想,最後乾脆旁敲側擊道,“妤兒方才,託我給你尋了個師傅。”
“師傅?什麼師傅?”姜武一頭霧水,不知宋妤兒是什麼意思,只好客氣道,“這事,娘子並未與我說起過。”
“估摸著,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吧。”宋老夫人隨口杜撰,停了停,又說,“那師傅家在桂子坊最西戶,你每日抽出半個時辰過去聽他教導便是。”
“是,我記下了。”姜武看重宋老夫人,從善如流的答應。
老夫人為求保險,在他答應後,又強調了兩遍,“你一定記得,一定要去的。”
“是,祖母,我記下了,一定會去的。”
“就在桂子坊西戶,每日半個時辰。”老夫人又道。
姜武點頭應下。
“那就好。”宋老夫人笑眯眯的點了點頭,終於滿意,讓春芳去送姜武出去。
姜武走後,暖閣裡,宋老夫人的臉立刻垮了下來,有些沒臉的抱怨,“為了妤兒以後的幸福,我這犧牲可真大,竟是連老臉都不要了……唉……”
夏至聽著,小心勸了句,“您也是為了大小姐,大小姐一定會感激您的。”
“我倒是不圖她感激我,只是希望,她能跟阿武好好地,如此倒也不辜負我與我那老姐妹的恩情。”宋老夫人感慨喟嘆。
夏至但笑不語。
卻說姜武,他直到回到定國候府,整個人都還是懵逼的。完全不知道所謂的師傅,所謂的桂子坊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宋妤兒,下了馬車後,跟他打了個招呼就帶著碧痕回後院了,也沒透露出半點訊息。
如此,姜武只能相信,宋妤兒是打算給他個驚喜的。
當天午後,他帶著流風去了桂子坊最西戶。
開門的是一個二十來歲,麵皮很白的男子,男子從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番,問,“你是姜武?”
“嗯。”姜武點了點頭。
男子笑起來,月朗風清的打趣,“看起來,是糙了一些。”話落,眼風又掃向流風,幾分輕…挑,幾分疏離道,“我這裡每日只接待一個客人,你先出去。”
“主子?”流風側頭去看姜武,得了他的首肯,才轉身往外走去。
白麵男子又看了姜武一眼,讚道,“好魄力,我叫梁瑄。”
“梁師傅客氣。”姜武冷冷說了一句,略頓,又十分疑惑的問,“不知你和我家娘子是什麼關係,我家娘子為何讓我來此處拜你為師?”
“你家娘子?”梁瑄搖頭,“我並不認識你家娘子。”
“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