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也用不了,反而浪費了。更何況,這般顯得有些過於刻意了。”
白夫人也反應過來了,她光想著讓阿淮體會到母愛,卻忘了兄弟倆此時的情景,她這般做法,除了增加阿淮的負擔,卻是對母子關係沒什麼作用了。只好收了一腔氾濫的母愛,精心選了兩樣糕點,都是問過奶孃的,不多不少,兩個小碟子,正好讓他們休憩時候捻著吃吃。
女眷這邊其樂融融,覃九寒那邊卻是有些天意弄人的感覺。
畢竟,前世的宿敵,見面就劍拔弩張的,今生反而因著種種原因,成了恩人與報恩的關係。
第72章 。。。
白家崇儒道; 白仁水其人也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年近三十的人,留著簇鬍鬚; 說起話來溫溫吞吞的灩。
但覃九寒又清楚知道; 這個表面上溫溫吞吞的中年人; 實際上有著多大的野心。白家因為新帝的忌諱,一朝隱退,白老爺子致仕,白家其餘族人,除了些外地小官; 也均不被重用。說的好聽些; 是白家急流勇退識真臞; 說的誅心些; 卻是新帝忌憚白家,白家做臣子的,又如何能和君主比誰手腕硬。
所以,白仁水這一次的迴歸; 不僅僅是為自己謀一個官職; 他更像白家推出來的一個象徵,是要帶著沉澱多年的白家重返輝煌的人物。
在這種情況下; 即便是嫡子走丟; 白仁水也不會親自涉險,甚至怕耽誤鄉試,連線人都是派管事去而已。但這並不意味著; 白家不重視白禮淮這個嫡長孫,世家重傳承,光是嫡這個字,便勝過其他百倍,更遑論白禮淮是老爺子親自教養,天資聰穎,十之八/九是下一代的家主。
嫡長孫的救命之恩,幸好是蓁蓁所為,若真落到什麼王爵手裡,白家絕對夠嗆。
白仁水心裡大概也有這種想法,上來便擺出一副禮賢下士的模樣,絲毫沒什麼白家家主的架子,道,“覃公子對我兒有恩,我們兄弟相稱就是。某虛長几歲,斗膽喚你一句,覃賢弟。”
頭一回被宿敵這般恭恭敬敬喊賢弟,覃九寒嘴角抽了抽,暗自思忖,自己這還是沾了蓁蓁的福,擺擺袖子應下這一句賢弟。
這兄弟輩分一論上,氣氛便更輕鬆起來。兩人都是正經的科舉出身,一個是湖廣的解元,一個是直隸的解元,聊起來都有些共同話題。聊到後頭,白仁水漸漸放開了,看那模樣十分欣賞覃九寒,恨不能引為知己一般。
覃九寒這人是這樣的,一般不大把人放在眼裡,大多數時候連遮掩都懶得做,但他的閱歷擺在那裡,叱吒朝野十數年的權臣,還是自己一步一步爬上去的,說話做事時都很有個人的章法,往往能讓人不知不覺沉浸其中。
桌上擺的酒水已經空了,下人上來要換一壺酒,覃九寒擺擺手給攔住了。下人極有規矩,瞧見客人發話,二話不說便退下去羽。
白仁水尤有些不過癮,見狀便灑脫道,“覃賢弟難不成是怕醉酒?你若是醉了,便留在寒舍住一晚如何。我來京中,還未曾這般暢快過,何不促膝長談,痛飲一夜就是。”
他言語間帶著股文人墨客的肆意瀟灑,前世也正是這種性格,為他招攬了許多人才,新晉的官員大多崇敬其脾性。不過這皆是前世的事,覃九寒並不打算早早把自己和白家綁在一起,所以只淡淡回絕。
“家中有事,也不便在此打擾。”
白仁水雖覺得有些遺憾,但也做不出強留的事,恰好妻子那邊也過來回話,道是蓁蓁也打算回去了。
白家夫妻親自送沈蓁蓁和覃九寒離開,目送著馬車走遠,夫妻倆才相攜而歸。夫妻二人的關係更多是相敬如賓,白夫人原打算送白仁水回書房,卻見夫君腳下一轉,朝她屋子一道去了。
正疑惑著,兩人便到了白夫人的臥室。白仁水尋了個處坐下,正要說話,瞥見一物,便順嘴問了一句,“怎的想起做針線了?”
白夫人卻是極有興致,“這是我給阿淮做的裡衣,今個兒給阿淮量的身,不量不知道,阿淮比咱們出發來京城的時候,長了好些。”
白仁水卻是不怎麼對這些家常感興趣,擱下那話題,道,“這些讓繡娘做就是。你今日見著覃九寒那未婚妻了,覺得如何?”
白夫人不禁有些失望,但也沒顯露,道,“沈姑娘為人出事雖有些稚嫩,但倒是極有想法的女孩子。規矩容貌的,不比京中名門小姐差。夫君怎麼問起這個?”
白仁水聞言不由有些惋惜,他今日見了覃九寒,雖說因著恩人的身份高看一眼,但也是打心底覺得此人是個人才,想拉攏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