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的護送下; 成功到了梁帝所暫居的別苑。
小太孫被東宮跟來的奶孃; 抱著帶去見了帝王; 至於其餘的眾人; 則都被滿臉和藹的大太監給笑眯眯傳達了帝王的旨意。
大太監是梁帝身邊伺候的人,最是識趣有眼色不過,上來便擺足了恭敬的姿態,拱手道; “諸位此番立下大功; 陛下也是記在心上的。只是陛下思念太孫心切,諸位也已經十分疲乏; 不若早日回家歇息; 等太孫康健,再來各位府上送帖子。”
郭秦氏忙小心翼翼賠笑,比起一旁急於表現的小姑子郭銘娘; 她則更加謹小慎微一些,拘謹而識趣道,“多謝公公,那民婦同小姑子便告退了,不勞公公送。”
大太監也露著笑臉,態度十分殷勤,道,“那夫人自便,馬車和護衛都備好了。”
郭銘娘還不大願意走,郭秦氏卻是一點兒也不想留了,拽著小姑子的手,乞求得看了她一眼,似乎很不願意繼續同皇家打交道了。
對於這兩姑嫂之間的小官司,大太監是全然當做沒看見的,作為梁帝的身邊人,郭家還真算不得什麼,他這般殷勤,不過是看在兩人此番伺候太孫有功的份上,不然換作平日裡,他壓根不會多給一個眼色。
拜高踩低的事情,要說哪裡最多,那便是他磋磨了大半輩子的紫禁城了,而他作為太監中的佼佼者,更是於這一行上爐火純青。
郭銘娘不情不願跟著郭秦氏離開,大太監暼了一眼遠去的二人,忽然態度更加真誠了不少。
比起先前的卑躬屈膝,他現在的姿態雖然沒有那麼殷勤,但無論是眼神還是動作,都讓人覺得十分自然,不似方才那般故作殷勤。
大太監露出個喜氣的笑,對著覃九寒道,“大人辛苦了。太孫此番能平安,多虧大人照看了。大人忠君愛國之心,實在令奴才動容,就連陛下,也誇讚大人乃是肱骨之臣。”
他頓了頓,又道,“夫人亦是巾幗不讓鬚眉,果決堅韌,可堪天下女子之榜樣。”
對於大太監突如其來的吹捧,覃九寒不動聲色,淡淡一笑便將話頭揭了過去。
好在大太監也沒有繼續喋喋不休了,雖然話多了些,但做事還是很穩妥的,馬車護衛早都備好了。蓁蓁許久未見家中二子,早已思念不已,馬車一停下,她便迫不及待踏了出去。
剛站穩,站在門口等著的勳哥兒便衝了上來,死死抱住她的腰,哽咽喊道,“娘。”
蓁蓁被這一聲親暱的“娘”,喊的心一酸,差點就掉眼淚了,也摟住勳哥兒的背,“孃的勳哥兒。”
這些時日,只要一想起勳哥兒和溫哥兒,她便忍不住要掉眼淚,深覺自己這娘做得不稱職,竟將那麼丁點小的孩子丟在府裡。雖然她對著外人時,總是說勳哥兒聰穎早熟,能照顧好弟弟,但娘永遠都覺得自己的孩子還小,即便是她也不例外。
他們回了府裡,府中上上下下一眾人便也沉穩下來了,有了主心骨,不似那些日子那般慌亂了,做事也有底氣了。
在這個時代,實際上鮮少有背主的奴才的,因為只要掛了奴籍,除非主家去官府處銷了奴籍,否則即便出逃也是淪為逃奴,逃不開被賤賣的命運。因此前幾日府中出事,府中奴才都是膽戰心驚的,別說在這種時候興風作浪了,個個都是私底下祈禱主家不要出事的。
蓁蓁一回來,便吩咐楊嬤嬤給府中下人發了賞錢,雖然有些奴才並非因為忠心,而是出於自己的利益考慮,但站在蓁蓁的角度而言,她也不在乎這些奴才是真心還是利益,當賞則賞,當罰則罰。這回他們近十來日不在府裡,府裡也沒出亂子,那便是該賞的。
她在後院處理家中雜事,而覃九寒則去了府衙處理政務,兩個孩子都黏著蓁蓁。
蓁蓁坐在軟榻上翻看賬本,勳哥兒則跟個貼心小棉襖似的替她撥弄算盤,端端正正坐在那裡,小小的人膝下放著個大算盤,打起算珠子時有條不紊,讓蓁蓁自豪得不行。
蓁蓁忍不住捧著兒子肉乎乎的臉蛋,就差滿眼冒星星了,滿臉幸福道,“勳哥兒真是孃的小甜心,小蜜糖,娘太喜歡勳哥兒了。”
真不是她王婆賣瓜,實在是勳哥兒太優秀了,比起同齡人,沉穩淡然,學問學的好,連打算盤都會,還這麼孝順,真的怎麼誇都不為過。
蓁蓁教養孩子素來講究,“該誇就要不遺餘力的誇,該罰的時候也不能心慈手軟”,當然,大部分時候蓁蓁都心軟,把罰都丟給了立志做嚴父的相公。
雖然她總是不遺餘力誇孩子,但勳哥兒小可愛還是有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