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肚子舔了舔嘴唇。朱棣看我發饞的樣子,笑道,“宮裡那麼多御廚,什麼珍饈沒吃過,怎麼到了外頭倒饞了起來?”
“你不知道,我從小便愛吃那糖藕,前幾年在花滿樓的時候也是時常吩咐人出來買了回去大家一起吃。這一算倒有四五年沒吃過了,你說饞不饞?再說了,我在席上坐得好好的,正等著人家上菜,想嚐嚐三保請的什麼好廚子的手藝,你偏要把人家拉出來遛彎兒,遛彎兒還不讓吃飽嗎?”
朱棣一面笑,一面伸頭喊李興停下,“你說了這麼多理由,我倒是不能不停下去給你買兩塊了。”
說著,便自己下了馬車,從李興手裡接過一錠銀子,往小攤走去。我實在憋得慌,一開啟車門,便覺得外面熱鬧非凡,也跟著跳下了車,往朱棣背後追去,他見我還是下來了,只得搖搖頭,把我牽到身邊,買了兩節藕,用油紙包了遞給我。我一邊吃,一邊笑眯了眼睛。
“有那麼好吃嗎?”朱棣看著我的樣子,有些鬱悶的問道。
我將糖藕遞到他面前,“不信你嚐嚐。”
朱棣面上尷尬,往四周到處看了看,趁人不注意,才迅速的咬了一口,抿在嘴裡慢慢的嚼著,看著他的樣子,我差點笑彎了腰,“大男人,吃個糖藕還要這麼矯情!”
“廢話,男子在外,大吃打嚼成何體統?”朱棣尷尬道。
我繼續啃著藕,嘟囔道,“那女子大吃大嚼就成體統啦?你看我不都在吃?”
朱棣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是放養的雀兒,管不著了,哪裡還有體統?”
我被他一陣酸,不願理他,往一邊的胭脂攤子上看去,朱棣只得緊緊了跟了上來,李興見我們並沒有回去的意思,只得將馬車停在一邊,也跟了過來。
“這些胭脂都是庸脂俗粉,那些煙花女子用的,宮裡有上好的宮制胭脂水粉,你還瞧得上這些嗎?”朱棣在我耳邊低聲說道。
我笑著低聲道,“你瞧瞧你,如今哪裡像個皇帝,簡直像個管家婆。”
朱棣不便在車水馬龍之中治我,只得按捺著不發作,看著他看不慣又幹不掉我的樣子,我簡直覺得他此刻是全天下最可愛的人。
“既然已經下來,索性陪你好好逛逛。”朱棣將我的帽子重新戴上,牽著我往前走去,秦淮河畔的青樓雖說很多豔妓是賣藝不賣身的,但是終究還是做皮肉生意的居多,是以晚間熱鬧,白天反而冷清,好些家乾脆白天閉著門,門口都被小攤販佔了。走到一家硃紅色的青樓門口,忽見門戶大開,幾個濃妝豔抹的女子往外探著頭,幾個龜奴手持棍棒站在門口,與整條街都格格不入。
我不禁對朱棣低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朱棣皺眉不屑道,“無非是嫖客不付錢,龜奴們不放人罷了。”
我正準備點頭,卻聽到裡頭有咒罵聲夾雜著女子的哭泣,“哭什麼哭!天天哭喪著臉,客人是來尋開心的,誰要天天看你愁眉苦臉?!”
第266章。15。鐵氏姐妹
“給我打,不要打臉,往背上腿上打,需得用細藤條抽,免得留下疤痕將來不好接客。”那老鴇雙手往腰上一掐,身子斜靠到青樓門框上,指使著龜奴怒打裡面的女子,一面還嘀嘀咕咕對著旁邊的其他幾個妓女說道,“看見沒,好生的長點教訓,只要踏進老孃的門,就得給我接客!不聽話的下場就是捱打!我這兒可是官教坊,在這裡好好熬著,指不定哪天還能給哪個官爺看上,討回去做個侍妾,從此一雪前恥,離了這教坊司。要是真的惹毛了老孃,把你們賣到那私營的小衚衕裡,任憑什麼老的髒的臭的都能去蹂躪,一輩子沒有出頭的日子!”
那老鴇一個勁兒的罵著,旁邊幾個姑娘打著哈欠滿不在乎的聽著,其中一個年紀大些的舔著臉上來勸道,“媽媽呀,您這番話還用得著跟我們姐妹幾個說嗎?咱們可都在您手上這麼些年呢,跟您穿著一條褲子呢。這倆丫頭不是才來沒多久嘛,摸不清媽媽的性子才惹媽媽生氣。”
老鴇笑道,“這話說的是,管保她們再過兩個月就要從了,在我手上就沒有調教不出來的姑娘,不要以為自己從前是官家女子,現在還跟我捏著勁兒!你那當官的哥哥已經被皇上割了鼻子用油炸了骨頭,若不是皇上對女眷們開恩,你們現在早就不知道到哪裡投胎了,還能跟我嗆勁兒嗎?”
聽到這裡,朱棣臉色一沉,我拉住他的手,他才定了下來,沉聲道,“李興,你去問問捱打的女子是什麼人。”
李興連忙答應了往青樓裡走去,不一會兒,低聲回道,“皇上,那是鐵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