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下來,那個美貌溫柔。才華橫溢的小妾,林錦樓滿心滿眼裡瞧著都是那個女人。
她頭一遭覺得軟弱無力,林錦樓極難駕馭,陳香蘭除了一個出身,色色都不遜於她。。。。。。她一生亦抱著才子佳人鴛鴦夢,盼著求個有情郎。心心相印,夫妻和樂。。。。。。姜曦雲胸膛裡熱得火燒火燎,整個人彷彿陷在泥沼裡,待秦氏走後,她頹然坐在薑母身邊。怔怔落下淚來。
話說香蘭,回到暢春堂,屏退丫鬟獨自回到房裡,先落了一場淚。當下林東繡帶著丫鬟來了,瞧見丫鬟皆站在臥室門口,探頭往裡看,因問道:“都杵這兒做什麼?”
雪凝遲疑道:“奶奶哭著回來,自己在屋裡,還不讓人進去。”
畫扇道:“中飯還沒吃呢。”
正說著,靈清和靈素抬著炕桌來了,上面擺著幾道菜。靈清道:“都熱了兩遍了,可不興不吃東西。”
林東繡道:“罷了,把炕桌搭進去罷,我跟香蘭一起用些。”說著先進了屋。
香蘭兩眼已腫成核桃,鼻子尖兒也紅紅的,見林東繡進來,連忙用帕子把淚擦了,啞著嗓子道:“四姑娘怎麼來了?”
林東繡嚇一跳,道:“哎喲,怎麼哭成這樣?誰那麼大膽,給你氣受?”又捱過去問道:“大哥哥欺負你了?”
香蘭勉強笑了笑,只張羅二靈將炕桌搭到碧紗櫥裡的大炕上。
林東繡命丫鬟道:“薔薇,回我那兒把那兩罈子上好的酒取來。”又拉著香蘭坐到炕上道,“一醉解千愁,咱們倆還不曾好好喝過呢。”
原來這林東繡也憋著氣,方才回去,夏姑姑訓斥她在詩社上舉止“有違閨秀之儀”,“爭閒氣鬥口舌,絕非貞靜貴人,市井潑婦做派”等言,林東繡心裡不舒坦,偏又尋不出一句反駁之言,只好耷拉著腦袋聽了半天訓,不免胸悶氣短的,跑出來散悶,一路行到香蘭這裡,欲對著香蘭吐吐苦水。
香蘭正是心事重重,悶悶的在炕桌邊坐了。林東繡倒也不客氣,往桌上瞧了瞧菜色,又點了幾個自己愛吃的,命暢春堂的小廚房去做,道:“早就聽說大哥哥這兒的廚子有手藝,還沒怎麼嘗過呢。”當下薔薇等人取了酒來,熱熱的篩了一壺,畫扇在一旁斟酒,林東繡把酒盅舉起來道:“我敬你一杯。”
香蘭舉起杯同她碰了碰,仰脖一飲而盡。那酒絕非果酒、黃酒等綿柔之物,又辛又辣又冽,香蘭只覺火辣辣一團順著喉嚨燒到心裡,極其難過,卻有種說不出的痛快。林東繡吐了吐舌道:“我的娘,這樣難喝的酒,怎會有人當成好物。” 見香蘭又給自己滿上一杯,連忙攔住道:“不中用,待會兒你吃醉了,大哥可饒不了我。”
香蘭將她手推開道:“今兒咱倆不就為了痛快一回麼?四姑娘都把酒帶來了,又何必婆婆媽媽的。”言罷又親手給林東繡倒上,把丫鬟皆屏退了。
林東繡嘆口氣道:“也罷。”舉起杯同香蘭一碰,皺著眉飲了,只覺心突突直跳,臉已經紅了,夾了一筷子菜,忽笑了起來,道:“這在三年前,誰想得到我會給你敬酒呢?當初你不過就是個怯怯懦懦的小丫頭,曹麗環伸手就打你臉的。動輒呵斥,呼來喚去,如今你滿身綾羅綢緞,穿金戴銀的跟主子們論交情。她早就不知道淪落到什麼地方當野鬼去了,可嘆可嘆,你說這個造化呀……”
“綾羅綢緞,穿金戴銀就是好日子麼?四姑娘,我心裡一直跟明鏡兒似的,如今我這風光都在皮兒上,什麼跟主子論交,其實還是個玩意兒奴才,趕明兒個落魄了,興許還不如那個野鬼呢。”
“嘖。你就這點兒不招人疼,旁人誇你,你全盤接下來便是了,過著今兒想明天,照這麼想下去。再過幾十年,你我還都一抔黃土呢,累不累得慌呀。”
“想與不想,事情都那個樣兒,又不是蒙上眼睛當瞎子似的過日子,這些就避得過去的,只怕貪了眼前歡。日後的下場更不堪……好好,我不說了,咱們吃酒。”
兩人吃了些菜,又碰了一杯。
林東繡酒氣上湧,話愈發多起來:“原先我不大瞧得上你,不過就是個丫頭。脖子梗得比誰都硬,看著馴服,骨子裡一副清高模樣,好幾遭還給我沒臉,恨得讓人牙根疼。這二年眼瞅著。你比原先柔和多了,細細處下去,倒覺著你是個好的,不是那等捧著笑臉,背地裡藏奸的人。”
香蘭勾了勾嘴角,把酒杯舉起來道:“先前有得罪之處,敬這杯酒給四姑娘賠罪。”
林東繡吃了一口酒,又道:“我知你心裡為何不痛快,不就因為姜家麼?你想開些,大哥哥遲早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