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樣也難,他話還沒說完,臉就先紅了。”
香蘭立時便明白了,倘若譚氏真想比對著衣裳做,只管打發丫鬟來找她借便是了,如今讓林錦軒問林錦樓要,便是打著讓他們將衣裳送她的主意。這般想也不奇怪,林錦樓給她裁衣裳,素來是各式名貴料子往她身上招呼,繡花樣的繡娘乃在金陵城中都有名有號,有些衣裳,旁人即便花得起銀子也買不著,譚氏正是年輕愛俏的年紀,愛個鮮明衣裳亦在情理之中,她乃新嫁之婦,不敢過來要,便讓林錦軒來了。因問道:“她想要哪一件?”
林錦樓道:“記不大清,好像什麼玉蘭花的。”
書染看了看單子道:“滿繡玉蘭花的有三件,有一件杏黃的,一件藕荷色的,一件碧綠的,奶奶只穿過杏黃的,想必是今兒穿這件出門應酬,讓二奶奶瞧見了。”
香蘭道:“今兒醉酒,那件衣裳我都吐髒了……”
林錦樓冷笑道:“妙得很。”對書染道:“告訴二弟,衣裳髒了,你們姨奶奶不愛了已經賞了丫鬟,他們還想要,就派人過來取。”想了想,又喚住書染道,“去庫房裡,挑兩匹花灰色、天青色尺頭二弟送過去。”又對香蘭道:“一件髒衣服,不值什麼,賞丫頭們罷,回頭再做更好的。”
書染搖了搖頭,這譚氏顯然不知林錦樓的性子。哪怕譚氏明擺著張口想要這件,林錦樓這素來慷慨大方之人,也不過一笑,就將衣裳給她了。只是彎著心眼過來要的,林錦樓乃是頂頂厭惡,寧肯賞個丫鬟也不給她。又怕折了二爺的顏面,這才讓挑兩匹尺頭給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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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 花園
清晨,康壽居。
“……那件衣裳已經染了漬,姨奶奶已經給了身邊的丫鬟了,二奶奶若還想要,就打發丫鬟過去就是了。這兒有兩匹尺頭,大爺說天漸漸熱了,讓二爺去裁兩身衣裳。”書染說完,命靈清、靈素將料子放下來,又道,“我身上還有差事,先回去了,改日再給二爺請安。”說完便要走。
林錦軒一直埋著頭,臉上紅得將要滴出血,聽了這話忙起身道:“坐下吃杯茶再走罷。”
書染笑道:“不了,今天真不得閒兒,二爺也歇著罷。”言畢打起簾子便走了。
林錦軒坐在椅上長長出了口氣,此時尹姨娘進屋,見桌上兩匹尺頭連忙上前摸了摸,喜道:“這是哪兒來的?這樣的綢,外頭可買不著。這料子給你裁個直綴就夠了,餘下的,我還能做件比甲呢。”
就聽裡面傳來“嘩啦”一聲,不知誰把茶碗打翻了,不多時譚氏從屋裡走出來,先看了看桌上的尺頭,又瞥了尹姨娘一眼,冷冷道了聲:“原來是姨娘來了。”言畢昂著頭出去了。
林錦軒欲叫住她,張了張嘴,一句話都沒說出來。尹姨娘卻立著眉毛怒道:“反了她了,這冷著臉子甩給誰看呢?這才嫁進來多久,就敢給人臉色,軒哥兒,你管是不管!”
林錦軒苦笑,跟誰甩臉子,還不是跟他姨娘。昨兒個他媳婦兒同他張嘴,想做件他大哥愛妾穿的褂子,他一口就應了,不過是件衣裳,也不值什麼。結果叫來香蘭身邊管衣裳的雪凝一問,才知那衣裳的料子是江南織的明霞錦,京裡少有,且上頭的花樣子乃是香蘭所畫,著一有名湘繡繡娘所刺,與京繡女紅全然不同。這一件衣裳竟要十兩銀子。林錦軒便為難了,他身子骨虛弱,只管養病讀書,每月例銀等先前皆由他姨娘管著,自己做不得主。即便成了親,銀子也未交由他手上,姨娘只是同他說,操持婚事置辦東西花銷了,他素來心疏,橫豎家裡短不了他吃的用的。也不在這事上用心。待成了親。例銀便由譚氏管著。每個月不過四兩。待妻子提及要作身衣裳,他方才恍然,自己甭說是十兩銀子,只怕連五兩都摸不出。
只是他又不想拂了媳婦兒的意。他這妻子。是正經官家小姐,生得美貌俏麗,又是才女,成親這些日子待他極溫存,正是夫妻之樂,蜜裡調油的時候,平日裡或陪他讀書,或與他下棋,談吐做派。豈是先前伺候他的那些丫鬟可比的。林錦軒迷戀倍至,又覺自己身子骨孱弱,不及他那些兄弟,日後為官做宰封妻廕子,不免自卑鬱郁。只覺自己委屈了譚氏,愈發想盡辦法讓譚氏開懷。可如今連件衣裳都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