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點心煩意亂的感覺,一種無名的焦慮感在擾亂著他的心,那是一種軍人本能的直覺,多少次在戰場上,就是這種感覺救了他的命。
“太子進了宮沒?”他忽然問。
車外的李典臣道:“據末將打聽到的訊息,太子已經在一刻鐘之前入宮。王爺,咱們得快點,免得他在皇上面前先說些什麼壞話。”
曾紀澤深吸了口氣,強行鎮壓心頭的焦躁,但他的心非但不能靜下來,反而是越來越難安。
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曾國掀開了車簾,試圖透口氣,他的目光投向道邊的林子,猛然間,他發現了什麼異樣,瞳孔立時收縮成一個小點。
“那是,那……”神色,剎那間大變,“那是東軍的旗幟!”
是的,在那疏林的深處,隱隱約約有面藍色的旗幟在擺動,大明上下,除了東軍,哪一支人馬還會用藍色的旗幟呢。
在這天策門內。城之中出現了東軍地旗幟。曾國立時意識到。自己似乎是中了什麼圈套。他急喝道:“快快掉轉車頭。趕快出城。”
李典臣還未發現異狀。不解:“王爺。你不去見皇上了嗎?”
曾國得自己跳下車去。親自駕著車逃離這龍城。但為免打草驚蛇。只好暫時隱忍。沉聲道:“林中有東軍地人馬們中了埋伏。快撤!”
李典臣大吃一驚。來不及多想。急喝令車駕掉頭。又往天策門奔去。
疏林之中。曾紀澤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湘王地車駕。當他看到車子停下之時。便覺得有點不對勁。等他再看到車子掉頭時。便知道湘王看出了破綻。
此時再不發動待何時呢。
“傳本王之令,全軍出擊!”
林中炮聲一響,隱藏著各個埋伏地點的東軍傾巢而出六百號人一窩蜂的殺向那正在奔逃的車駕。
槍子如雨點般射來,那三十多名護衛片刻間被點倒了一半,好容易衝到天策門,他們試圖推開大門卻驚駭的發現城門竟是紋絲不動,似乎是外邊的守城士兵們從外扛著,阻止他們開門。
曾國這時才意識到自己中計了,他沒料到太子竟然能夠收買了御林軍,給他來了個關門打狗,甕中捉鱉。
“快發號令咱們的人前來支援。”曾國大吼一聲。
一名親兵衝出門洞,舉起沖天炮想要點火,卻被對面衝來的東軍一槍射穿了腦門。
那李典臣果然是猛將,見狀不顧槍林彈雨,伏在馬背上飛奔而去將那沖天炮撿了起來。
他用自己的愛馬為他擋槍子,奮力的點燃了站天炮,一柱流星嗖的竄上了天空的一聲綻成了一朵煙花。而就在此時,那匹身中無數彈如蜂窩的戰馬再也支撐不住,長嘶了一聲栽倒於地,將李典臣壓在了下面。
東軍四面圍攻,曾國等十幾個人,只能藏在門洞之內,依託著那輛馬車拼死抵抗。東軍仗著人多,在密集的火力掩護下,奮不顧身的往前衝,倒下了一批,另一批又補上去。
而西軍雖有地形之利,但畢竟人太少,因為事前並未預料到會中埋伏,所帶的彈藥也不多,十幾分鍾之後,便是彈藥用盡,死傷幾近。
曾國心中那個冰涼啊,他知道,自己是輸了,輸的很徹底。但他還不想死,沒有人會不怕死,越是那種呼風喚雨,享盡榮華富貴的人,他們就越怕失去一切。
“別打了,別打了,太子,你贏了,叔叔我投降了!”曾國大吼著,並撕下一塊白布,用槍托著高高舉起。
曾紀澤原以為依曾國那性子,大勢已去之下,就算是當場自殺也不會選擇落在他的手裡面,但是現在,這位暴戾成性,囂張不可一世,殺人無數的劊子手,竟然選擇了屈辱的投降。
曾紀澤本來是打算在混戰中殺死他的,但是現在他選擇了放棄抵抗,曾紀澤便很想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去瞧一瞧他這九叔失敗的落魄之狀。
他下令停火,幾百號士兵停止了進攻,黑洞洞的槍口卻仍未放下,他們瞞準著那個舉著旗子緩緩站起來的湘王,怒目而視著他一步步的走出來。
曾紀澤策馬來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冷冷注視著灰頭土臉的曾國,馬鞭輕揚,斥道:“湘王,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曾國心中那個氣啊,但又如何呢,現在的他,只不過是一隻被卸了爪子的老虎而已,他已經失去了任何囂張的資本。
“太子,我是你的九叔,大明堂堂湘王,我請問你憑什麼這樣對我?”到了這個時候,曾國竟然耍起了嘴皮
“湘王,你禍國央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