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自看寶馨喝了。喝了湯藥,鼻孔是疏通了,呼吸順暢,但是腦袋又忍不住睏乏起來。
朱承治瞧出她的困窘,“想睡就睡吧。”
寶馨眨眼,“真的?太子爺一來就睡覺,外頭該不會說甚麼吧?”
“關起門來的事,想那麼多幹甚麼!想睡就睡吧,睡的好,好的也快。”
寶馨原本不過就裝個樣兒,朱承治這麼一說,她順勢就點頭,“那我就睡了。”說罷,真的起身來洗漱睡覺去了。
朱承治不避開,她算起來,也該是他的女人。何必躲著呢。拆了頭髮睡在床裡,緞子一樣的黑髮全散在枕頭上。
朱承治坐在一邊,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
她的臉頰光滑如玉,哪怕比他大了五六歲,卻見不到任何時光的痕跡,兩人站在一塊,若是叫不知情的人來看,恐怕也看不出她比他大了多少。
“好好睡,外廂有我在,不會有事。”
指腹上的繭子摩挲在臉上,有點刺刺癢癢的疼。寶馨噯了聲,整個人都陷到褥子裡頭,兩眼閉上沉沉睡去。
朱承治坐在那兒,聽得寶馨的呼吸勻長,知道她睡過去了,又坐在那兒看了好會,才出來。
方英在外頭候著,見著朱承治出來,跟著後頭,“太子爺對徐姐姐真是用心。”
這話方英是出自真心,人病著,這會子就去瞧,半點也不怕過了病氣,要說沒有真心,打死他都不信。
“待會叫人給她送點驅寒養身的東西來。”朱承治道。
女人身子受了寒,受的苦就要比平常人還要多。
方英一股腦都應下來了,出了院子,有人過來跪下,“殿下,皇后娘娘那兒來人,說是請您過去說個話兒。”
王皇后知道自個不管是生恩還是養恩都差了一程,所以就在別的事上找補。
朱承治點頭,抬腳去了坤寧宮。
王皇后在坤寧宮等著,見著朱承治過來,馬上叫人領他進來,這次那位沈姑娘還是在。
沈姑娘起身對朱承治行禮,朱承治抬了抬手,徑直看向王皇后,“母后召兒臣來,可是有事?”
王皇后笑的慈祥,“若不是有事,也不會叫你過來。畢竟你事務纏身,喝口水都要抽空。”她指了指手邊的位置叫朱承治坐下,“我也不繞彎子了,你瞧著也大了,身邊沒個人伺候實在是說不過去。”
王皇后臉上滿堂堂的都是笑,“我召了慈慶宮的司寢女官,說你身邊除了箇舊人之外,就沒個新人伺候。”
她說著搖搖頭,“這可不是咱們天家的做派!我已經令尚宮局給你物色好了宮人,都是十三四歲的女孩子,豆蔻年華,長得也好,到慈慶宮去服侍你。”
朱承治聽了沉默下來,“多謝母后美意,只是這事不是父皇開口,恐怕會有人拿來做文章。”
朱承治抬手,直接推了回去。
這話說得也是,爹病著,做孃的就給兒子物色通房,不管放到哪家裡頭,都說不過去。王皇后好歹掌的住,臉上僵了下,迴轉過來,“你說的也是,還是等選太子妃那會,到時候正大光明的,誰也挑不出錯。”
話語說的沒滋沒味,王皇后叫人去請惠妃,惠妃來了,看著兒子眼淚止不住的流。王皇后看不上惠妃這做派,知道她見一次兒子不容易,但也沒必要哭成這樣,渾身小家子氣,沒有半點一宮之主該有的氣勢。
她好人做到底,既然惠妃都已經過來了,就讓母子倆到偏殿裡頭相見。
惠妃母子去了,殿宇內又重新安靜下來,靜謐的空氣裡,是難耐的焦躁。
“娘娘……”瓊玉忍不住抬眼向上覷一覷王皇后。
王皇后毫不在意一笑,“他喜歡個小宮女就叫他去,男人麼,都有這麼一段。真要插手管還要怪你,到時候你就算嫁過去,開頭日子可難過了。”
王皇后前段日子聽說朱承治為了個宮女丟開政事返回慈慶宮,這事兒沒傳開,被王皇后拼死按捺下來了。
要是親兒子,早就提到面前一頓好罵。可這位不是,非但不是,而且算起來,和自己也只有個名頭上的母子名分,要做個什麼事,還得迂迴著來。
王皇后有點擔心朱承治情竇初開,被個小宮女給迷了眼,所以叫尚宮局準備人選。現在看起來是用不著了。
“別怕,這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王皇后伸出手,瓊玉扶著。女孩兒的手生的瓷白,手指一概滿滿都是膩滑,再看臉,生的秀美,卻沒長開。
“你現在年紀小,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