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
那些個禁軍頭領還有錦衣衛都是從下頭裡頭精心選□□的,身手一等一的矯健,朱承治馳馬緊跟宣和帝身後,臉上沒有半分吃力之色。
馬蹄陣陣,林子裡頭的野獸,敏銳的豎起耳朵。這些野獸的耳朵比人類要靈敏的多,空氣裡傳來遠處震響引起的波動。腳下泥土的震動趕在人馬殺到之前,更早的傳來。那些個野鹿狍子等物,和獵戶的鬥智鬥勇裡頭早就練出了異常敏銳的五感。
這些個野獸立刻撒開了四蹄子竄到林子裡頭。
林子茂盛,除非和獵戶那樣,牽著獵狗到林子裡頭,不然騎馬還真抵不上多少事。
宣和帝當然知道春季正值繁殖季節,獵殺獵物有傷天時。這次出來他就不打算打獵,身著便服,領著一群人橫衝直撞,馬蹄她踏地,地動山搖。
狂奔了一路,宣和帝在馬上頗有些閒心思回頭一望,瞧見朱承治緊緊跟在身後,烈烈風颳在人身上,哪怕春風拂面也變成了如利鋼刀。
十五歲的少年,半大不小,除非自小苦練,不然還真的熬受不住。
狂奔了一段路,他舉起手來,嘴裡長吁了聲,拉緊馬韁。胯~下汗血寶馬極通人性,稍稍一牽拉,狂奔的蹄子就慢了下來。
皇帝一停下,後頭所有人也跟著拉住了韁。
宣和帝坐在馬背上,抬首舉目眺望,只見著前方大批廣袤無垠的大好河山,他心裡得意之情油然而生。
他翻身下馬,大步走上前,朱承治見狀,也跟著下來。沒有父親都下馬了,做兒子的還呆在馬背上的道理,他快步下來,跟在宣和帝身後。
宣和帝聽到後頭的聲響,回頭一看,見著朱承治,心頭的得意勁兒都消減了去了不少。
“大哥兒來了?”宣和帝似是無事道。
朱承治早已經領教過這位父皇的喜怒無常,不敢大意,提起了十二萬分的心思,“是,兒臣見父皇下馬,不敢繼續貪圖舒適所以下馬跟隨父皇。”
這話叫宣和帝稍稍舒服了些,“嗯。”
朱承治在他面前,就是個沒人管的小夜貓子,要不是外頭那些言官還有內閣裡頭鬧,恐怕他也不一定能觸碰到外頭的政事。
“你最近站在朕跟前,聽那些個大臣商議政事,可有甚麼感觸?”
朱承治聞言呵腰,“兒臣愚鈍,對政事一竅不通。”
他說著做出一副羞愧萬分的模樣,那模樣看的宣和帝心火大起。長子要是大有出息,他不高興,可真的露出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樣,他恨不得一腳踹過去。感情站在御案面前坐的端端正正都是在胡思亂想?沒有一句正話聽進去的?
宣和帝氣笑了,“感情你這段日子都白站了。”
朱承治聽這話,知道不好,立刻麻溜的給宣和帝跪下。
“我怎麼生出你這麼個兒子來!”宣和帝拂袖。
朱承治立刻俯低了腦袋,反正自個不管做什麼,落到父皇的眼裡都落不著一個好,所以做好做壞,他都不指望這位父皇能有什麼好話。這話說的重,可聽在心頭上還不如一根羽毛來的有分量。
他那溫順任由自個罵的模樣,叫宣和帝一口氣險些沒有上來。正要呵斥,想起這孩子快要到九歲才開始開蒙,別說比起宮裡的皇子,就算是外頭的那些讀書人家裡,也沒有這樣的。想起這茬,宣和帝的怒火消了大半,反而心裡生出一股尷尬來。
長子這樣,自己可謂是功不可沒。他之前盼著這孩子沒出息,最好別在自個面前晃盪,可時間一長,長子磕磕碰碰的長大了,眼瞧著長得越來越大。他倒是不太希望朱承治真的什麼都不懂就是個傻子。
生出個傻兒子,他這父皇臉上也好看不到哪裡去。
“父皇息怒,都是兒臣的錯。”朱承治乖順的把所有的過錯都攬到自己身上。
宣和帝收了收手裡的馬鞭,“你現在多大年紀了?”
朱承治頭低垂著,看不清楚他此刻的臉,宣和帝也見不著他此刻臉上的意外,“回稟父皇,兒臣今年十五了。”
“十五,虛歲也十六七了。”宣和帝嗓子眼裡嗯了幾聲,他掉過身,“那也是個大人了,朕在你這個歲數,都已經懂事了。你呢?”
“兒臣愚鈍。”
宣和帝瞥他,胸膛起伏一下,並不做聲。
這些日子,他就算不想,夜裡醒來,也覺得立太子之事,有些刻不容緩。他這個人自小就有些不喜歡那些個規矩道道。自小被父皇母妃拿著那些個規矩管著,連母子見面該磕幾個頭,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