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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璃和玲兒下了馬車便直奔到了翠園,自然是沒碰上不知住在哪一處的王嬤嬤。
“王妃,王爺待七彩這麼好,要是以後王妃生了小世子,那定然更是寵的很。”七彩來之時便是呆在玲兒的馬車上,因此現在也是由她捧著,輕輕地將七彩放在藤架下的綠草上,刺溜一下,它便消了蹤影。
世子?蘇璃眼裡劃過一抹黯然,半年,可是隻剩下半年了,她以後與褚彧到底該如何,連她也不知道。孃的仇,她忘不了,也不會忘,言玄亦的命是一定要賠的,到那時,她可還有機會回到璃王府。
“王妃?”玲兒走了過來,怎麼好像王妃不怎麼高興的樣子。
蘇璃笑了笑,恢復了以往的淡然神色,“沒事,我們回房去看看吧。”
書房內,初九點起一盞燈,燈火一瞬映亮了整個屋子。
“公子,死士已經開始運第一批錢銀去西滇,應該正巧能趕上八王爺用完戶部撥下的那部分。”初九甩了甩火摺子,邊說道。
“剩下的便分兩部分,水路和陸路,送到平江城來。”
老宅底下藏著的正是南朝的國庫移出的錢銀珍寶,當初因知道梁淮帝會翻查南朝舊都各處找尋國庫下落,南朝舊臣便提前打穿了虞山山底,一路運到了大梁境內,蓋以宅子作遮掩。
這十幾年來,褚彧從未經手這座老宅,而是任由它被一個個住戶買賣,稍住久了,怕他們發現其中辛秘,便用野物和無毒的蛇類驅趕,一直到蘇璃買下。
當初娶蘇璃,不過是時機到了,想找個不被梁淮帝發現端倪的方法收回老宅,誰會知道後來又生出那麼多變故,而這其中最料想不到,是他的心。
“公子,可是我們若是暗中將平江城各個商鋪田地買下,洗乾淨國庫裡的錢銀,皇上命人稍一查,便能知曉啊。”
“嗯,所以要先造一個身份。”
“可是用誰的身份啊?又不能讓人發現,也不能給不可信之人,等以後還得確有其人。”
褚彧忽爾笑起,這讓看慣了褚彧冷淡顏色的初九第一次覺得公子有些莫名其妙。
“蘇璽。”
“這是誰?”初九想了想,難道是夫人的親戚麼,可是夫人除了言相沒其他親人啊。
“我與璃兒以後孩子的名字。”
“公子。。。。”初九無言,這還真是以後會確有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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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平江城已經有幾日,蘇璃挨不住玲兒的請求,順道她也要去城中心的藥鋪看看,便一早就出了王府門。
比那日坐在馬車裡看到的感觸更甚,隨處可見的青色石板路,楊柳依依,清水氣撲鼻而來,往左看是各色鋪子,往右看是小橋流水,蘇璃的心情也舒緩了許多。
玲兒小心得護著蘇璃,不被周邊行人碰到,一邊說道:“夫人,奴婢打探清楚啦,在這平江城,最有名的藥商是春杏堂。”
“噢。。”此時蘇璃的臉上帶著黃櫨刷出的胎記,她那日坐車便發現了,在這平江城,連女子都少有用幕籬的,若她太過突兀怕反而會引來注目,還不如借用她以前的手法,將胎記刷的更明顯了些,在外做回那個無鹽女,少惹無謂事。
“夫人,您看這個?錦城可沒有呢!”玲兒開心得蹦跳起來,指著沿街的一家鋪子,賣的是蚌珠。錦城珍珠多的是,但是卻少見這類魚市擺賣的。
蘇璃被玲兒的情緒帶的高興,“要不我們去看看。”
“好啊!”
玲兒不由自主地挽上蘇璃來到了魚鋪,朝著魚老闆詢問,“老闆,這些珠子怎麼賣?”
魚老闆樂呵呵地看了二人一眼,其中一個女子容貌不俗,可是那胎記位置著實有些礙眼,倒反而不如她身邊這個看起來丫鬟打扮的女子好看嘞。
“二位聽口音不是平江城人吧?”
“我們是從——”
“我們從羨城過來探親。”蘇璃攔住玲兒的話頭,笑著說道。
“羨城啊,那還挺遠的。二位眼光著實不錯,我這的蚌珠可是頂好。只要一兩一隻。”
“一兩?”玲兒癟嘴搖了搖頭,“太貴了。”
蘇璃對著玲兒低聲道,“若是你喜歡,也沒事。”只是話還未說完,突然有個小孩撞了過來,差點將蘇璃撞倒。
暗處的死士們,正定睛守著蘇璃,見此狀況,差一點便要閃出,直到看清是個孩子,蘇璃又沒受什麼傷,這才退回原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