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媵州,她是逃不了的。
於是,蘇璃和阿木皇子一把被推進了暗房。
蘇璃環顧四周,大概是怕他們逃走,這間屋子連窗子都窄的只有半尺,連孩子都過不去。不過還有個木櫃,蘇璃在裡面翻找了幾件能罩在身外的衣服。坐馬車裡還不那麼明顯,可是一出馬車,漠城的春日,就好像錦城的秋季一般,陽光曬在身上都沒熱氣。或許蘇璃更不想承認的是,她此時,是真的有些膽怯了,寒意湧上了心頭,可是,要如何不害怕呢。
“賽罕姐姐,我們還會再趕路嗎?”阿木接過蘇璃遞過來的外衫,抬頭問了問。
“大概是不會了。”這裡便是他們交接的地方,到底該怎麼逃?
“賽罕姐姐,”阿木帶著幾分猶豫,最後似乎下了決心,“我不是北拓的皇子,我阿孃是大梁人,我阿爹揹著我阿孃偷偷拿我換了一百頭羊。”
“嗯。”蘇璃點了點頭,她早就想明白,真正的北拓皇子,怎麼會當初連侍衛都沒帶幾個,還能吃得慣乾乾的饅頭。
“賽罕姐姐,那我們會死麼?”阿木又問了一遍,當初初見蘇璃時問的問題。
蘇璃忍下心悸,搖了搖頭,“他一定會來接我們的。”
“誰會來接我們?”
“我的夫君。”
刀疤眼睡了一整個白日,等到晚上了,精神徹徹底底地回了過來。
“喏,你們吃吧,老大給你們吃些好的。”老八扔了兩碗一大一小飯菜進來,形容猥瑣,對著蘇璃意味不明的笑笑,便關上了門。
蘇璃拿起碗,聞了一下,小的那份沒什麼特別,大的那份卻是加了些藥,不用想都知道是劣質的春。藥了,她冷眼將飯倒在了角落。
“姐姐,我們一起吃。”阿木想了想,將飯碗湊了過去。
“好。”雖然不想與孩子搶食,但等了一日,一點動靜都沒有,褚彧還沒找到這兒,蘇璃必須保持清醒,她是怕,但不到最後她絕不能認。
過了半柱香,這是一般□□的起效時間,蘇璃掐了掐自己的臉,硬生生掐出了幾朵紅暈,她猜到應該是有人要來帶她走了,如果這間房她逃不出去,不如換一間有窗的。此時,蘇璃手腕上的七彩也有感應似的有些躁動。
嘭——門被突地開啟,老八看著蘇璃臉上的豔紅,賊賊一笑,露出一口黃牙,“小娘子,跟我走吧,老大要同你談談心。”
蘇璃緊掖著袖口,心裡緊張不已,馬上就要到最後一拼的時刻了。
“賽罕姐姐,你還會回來麼?”阿木看著蘇璃出門,彷彿回到了阿爹扔下他走的那一日。
蘇璃沒有回頭,在門口拐彎之前,她點了一下頭。
老八將蘇璃帶到了隔著三間平房的第四間,蘇璃第一時間在門口望了一眼,有窗,或許,她還有機會。
刀疤眼才睡醒,如今正是慾望難紓的時候,此時一看到帶著紅暈的蘇璃走進門來,整個人瞬間精神起來。
“你們把門鎖了,明日天亮前,誰都不許進來。”
“好嘞,老大好好享受!”老八嚥了口水關了門,後面就輪到他們啦。
門啪嗒落了鎖。
刀疤眼一下子脫了上衣,只剩褻褲,搓著手走近,看到蘇璃罩著老氣的外衫,“小娘子,這漠城冷得難受吧,哥哥來暖暖你。哈哈哈。”
他滿眼都在蘇璃身上,所以看不到蘇璃背過的手,手袖裡,一條細長白蛇吐著信子忽爾鑽出。
“小娘子別害羞啊,你服侍的好,就做我的壓寨夫人,我應了你不把你賣勾欄!”刀疤眼咧著黑牙,又近了一步。
“小娘子,你怎麼不說——”就在距離蘇璃還有兩步左右的距離,刀疤眼色眯眯的表情僵在當場,腳背一痛,低頭,一條白色小蛇,眼泛七色,惡狠狠地盯著他,又補了一口!
刀疤眼不可置信地看著白蛇,直至一瞬倒在地上,小白蛇七彩則邀功似的回頭雀躍窩在蘇璃腳邊。
蘇璃的心在刀疤眼倒地的一刻,才結束了顫抖,她終於尋到了逃生的機會。
蘇璃走到窗戶一側,在開窗之前,突然想起了阿木。
“姐姐,我們一起吃。”
“賽罕姐姐,你還會回來麼?”
然而片刻之後,她終是開啟了木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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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鎖不久,門外守著的老五和老六,無聊心癢,有些想去偷看。
可是繞到了唯一一側的窗邊,竟然發現窗戶裡面罩了白布,還被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