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順臉色陰沉的有些可怕,就連邊上的部曲也感受到他瘋狂燃燒的戰意。
何晨不愧是名震天下的虎將,手下多的是驍勇戰將,悍不畏死計程車兵。只可惜與董相國反目成仇,不然是一個值的深交的亂世英雄。
就在這個時候,車陣攻防幾乎已進入白熱化階段。慘烈氣息四處瀰漫,震人潰聾殺聲四處起伏。西涼兵雖然形勢不利,但依然視死如歸,前赴後繼,每一個士兵奮勇當先,那怕身中數槍,也沒沒有一絲膽怯,反而更是激發血性,壯若瘋狂的前衝。南陽軍也毫無懼色,那怕兵力處於下風,仍然頑強做戰,死死守住第一線。
隨著戰局的深入,越來越多屍體倒在雙輪車陣四周,越堆越高。空中的血腥味越發濃重,無數昨日還一起嬉笑怒罵的同僚,這一刻在也見不到明日太陽。所有人情緒都被調動起來,大腦近乎空白,胸膛塞滿整個殺意,支撐他們瘋狂戰鬥。
無數西涼兵踏著同夥露出森森白骨的屍體爬上車隊,身上腳下沾滿不知是誰的血跡,居高而下,每一槍都竭盡全力刺出,毫無保留。
南陽兵個個抱著破釜沉舟必死信念,哪怕前方槍林戟雨,哪怕防線已開始慢慢被壓迫退後,依然用自己生命捍衛屬於自己的榮譽。每個英勇倒下士兵背後,昂然站立另一個飛撲上來的戰士。
“鳴金收兵。”何晨靜靜看著這場兌子搏殺,雖然歷經無數場血戰,但每一次看著自己子弟兵長臥不起,心裡依然堵的難受。此戰況之慘烈,前所未見。好不容易平復心裡情感,嘴裡幾乎一個字一個咬著吐出來道。
鑼鼓聲在混亂無比的戰場聲中清晰傳了出來。所有南陽軍令行一致,開始有如潮水般後撤。
“敵軍想跑了,兄弟們殺啊。”西涼兵見南陽軍開始撤退,無不軍心大振。
“高將軍,此乃天大良機,敵軍挫敗,銳氣已失,我軍若趁勢尾追,必可一戰而定。”後側觀戰中,一部將大聲興奮道。
高順微微低頭,誰也看不清他表情。
“高將軍。”那部將見高順無動於衷,半響也不下命令,不由著急道。
“魏續,南陽軍明顯還有抵抗餘力,這時候忽然退兵,必然是誘敵深入,好將我軍一網打盡。”高順忽然抬起頭,威嚴臉龐上露出淡淡笑意,炯炯有神的大眼裡,閃動著智慧光芒。”
“那怎麼辦?難道只隻眼睜睜看著他們退走?”魏續一想,大感有理,佩服同時,有些鬱悶道。
“不,敵將既然這麼信心,我們怎麼能讓他們失望呢?”
魏續正一頭霧水之際,高順忽然詭異一笑,喝道:“鳴金,讓將士馬上退回來。”
“將軍,這……”魏續更是摸不到頭腦,急忙出聲詢問。
“馬上執行命令。”高順臉色一沉,不怒而威氣勢席捲全場。
魏續心中一凜,忽然想到高順治軍極嚴,若有違抗命令,少則四十大板,重則直接處死。嚇的他滿頭大汗淋漓,急忙傳令讓人鳴金收兵。
當看到西涼兵並不追敢,反而開始後轍之時,何晨已經無話可說了,佩服高順冷靜頭腦、清晰思路同時,隨之而來的是一陣深深絕望。高順不是不追擊,而肯定是想退回在上戰馬追趕。一旦失去了雙輪車掩護,士兵暴落鐵騎之下,除非十倍已敵軍,不然只有慘敗的份。難道真的只能狼狽而逃,何晨內心終於出現動搖,逼的他不得不開始思考退路。
但就在這個時候,典韋忽然手戟一指,猶豫不定道:“將軍你看……”
何晨隨著典韋手戟抬頭望去,心裡忽然感覺到一陣拔涼拔涼,有如臘月寒冬裡,驀然被人推進水裡一樣,全身上下刺骨的冰冷。
山嶺一邊,皎白月光照耀下,憑白無故出現密密麻麻一大批黑影移動,就好像一大群惡狼般,陰險狡詐的潛伏獵食,順著蜿蜒山路,無聲無息衝了下來,速度極為快捷。偶爾間,還有銀白光芒閃動,必然是兵器不小心反光所至。
高順謀算如廝,袖裡藏刀,後發制人,當的起一代名將之稱。
何晨不再猶豫,正想出聲下令全軍後轍時,腦裡忽然回憶起剛才所看到片斷,緊接著閃出一個疑問,急忙再次抬頭打量那軍隊。這一次看的清清楚楚了,何晨心裡猛的一跳,不對,那枚藏兵應該不是敵軍刻意安排的。對方移動軌跡明顯是朝高順騎兵方向摸去,而不是向自己火光沖天大寨而來。假如是對方伏兵,夜空中燃燒的火把有如燈塔,對方不可能犯這麼簡單的錯誤。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是自己部隊翻山越嶺支援上來了。一股興奮喜悅的感覺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