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牧,這一時間哪裡找繩子去啊?”晏明摸著腦袋,一臉訕笑道。
何晨氣結,真是個死腦筋的傢伙,嘴裡不由怒吼道:“沒有繩子,你們不會拆了營帳布條?假如你這也不會的話,也可以把你的腰帶,衣服全撕成片,這麼簡單的事情就不會稍微動一下腦子?”
晏明雖然被斥,卻沒有一點羞愧之色,而是傻笑道:“州牧說的對,俺這就是去辦。”
何晨氣結,隨後無奈搖了搖頭,擔心這傢伙真會解了腰帶,撕了褲管。
眼看著眾將領令後各自行動,整個營寨變的更加亂哄哄,氣氛越發緊張起來,大戰氛圍籠罩每個人心頭上。在士兵不停勸說下,絕大部份百姓服從婁圭安排指揮,開始從南面出寨快速撤離。少數部份留在那裡,卻死活不走,說是要助州牧一臂之力,一起抵抗敵軍,士兵沒有一點辦法,只能由他們。
何晨鬆了口氣,隨手戴上晏明離開時替過來的頭盔,繫好繩索,又整理一下衣甲,這才對蔡琰溫柔道:“琰兒,如今情況有變,你先隨婁圭退回宛城,安心等待某的好訊息。”
“不,琰兒就要在這裡。”出乎何晨意料,蔡琰緊咬齒唇,柔弱的外表卻一臉堅決道。
何晨有些頭疼道:“琰兒,你也是個通情達理,明辨是非之人,此時情況有變,你留在這裡也只能徒增何某人牽掛而已,還是退回南陽寬等侯為佳。”
蔡琰依然堅決的搖頭,雙眸掛滿淚珠道:“戰爭如此殘酷無情,而州牧又奮戰前線,琰兒卻什麼也幫不上,心裡悽苦不堪。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希望能引琴二曲,一曲為祝州牧旗開得勝,二曲賀州牧凱旋而歸。”
何晨呆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心裡頭就像打翻五味瓶一樣,酸甜苦辣鹹什麼滋味都有。佳人如此情深,自己無論如何不能辜負,就算豁了老命,咬也要咬死這幫***。何晨鬼使神差般,竟然輕輕點了點頭,待回神過來,卻已是覆水難回。
蔡琰破泣而笑,臉上晶瑩的淚花在月光下一閃一閃,就算鋼鐵也融化其中。
這時黃忠急匆匆走來,一股濃厚怎麼也化不開的血腥味撲鼻而來。雖然經過數場大戰,又沒怎麼休息,黃忠依然顯的神采奕奕,精神抖擻。何晨劍眉一揚,從他身上似乎感受到大戰前夕濃濃氣氛,朗笑聲道:“是否敵軍已到?”
黃忠凝重的點了點頭,聲音有些撕啞道:“一刻鐘左右到。”
何晨點了點頭,耳尖微微顫動,彷彿感受到空氣波動擅抖的聲音,緩緩吸口氣道:“走吧。”
“琰兒,你就在中軍大寨,別讓某擔心了。”何晨臨行時,千百囑咐道。
輕輕顰首,蔡琰笑容裡卻帶著說出來的擔憂神情。
何晨一狠心,轉頭別過,與黃忠兩人龍行虎步,很快消失在士兵人潮裡。
一行清淚掛在臉上,蔡琰美麗笑容卻從未褐退。
何晨來到大寨前,前方已安置著簡單木柵,削尖的木頭齊齊對外。後面有一條不是很寬,但有一定長度的溝壑,大量弓箭手已埋伏到位,佔據各個險要位置,或樹上,或溝壑,或平地,每個人都靜靜安心等候敵軍到來。而晏明滿頭大汗,不停指揮士兵把雙輪車並排,佔據大道中間。所有車輛擺的整齊一至,每兩組中間,便有一條只能容納一人通行縫隙。顯然這是故意留出來的。
這個時候呂常也風風火火過來道:“回州牧,槍戟兵已集合完畢,共計有兩千三百,正等侯州牧下令分配任務。”
何晨狠狠一拍手掌,大聲道:“好,呂常你可看到這雙輪車陣?”
呂常抬頭望了一眼,臉上露出醒悟之色,喜道:“屬下心中已有眉目。”
“士兵分十批隊,全部佔據車陣空隙位置,如此一來,除非他們插上翅膀的神馬,否則休想飛起來。”何晨意氣紛發,口沫橫飛道。
“果然如此,屬下一見車隊,便想到州牧應該就是想用這辦法來阻擊騎兵衝擊。騎兵一旦無法衝鋒起來,所乘馬匹便成累贅,迫使對方只能下馬步戰,大大降低對方戰鬥力。州牧能因勢導利,物盡其用,果然智高謀絕,屬下拜服。”呂常滿臉敬配之意,語氣更是恭敬無比,嘴裡稀里嘩啦一陣馬屁。
這時,大地忽然傳來不停聲顫抖,接著細不可聞密集聲音響起,很快便越來越清晰,蹄聲陣陣了,有如悶雷響徹夜空,其勢排山倒海,連綿不絕。
“所有將士馬上就位準備戰鬥。”何晨臉色一變,高聲怒吼道。
“報主公,斥侯來報,從騎兵奔來方向以及番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