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1 / 4)

小說:閨中記 作者:風格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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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誠本無此心,因這人的話,觸動心事,便勉強笑道:“‘士志於道,而恥惡衣惡行者,未足與議也’。然酒食雖佳,怎奈弟平生只愛一味。”

眾人便問是何物,黃誠便說是鹿肉,誰知那人大笑,指著席上一味曰:“這不正是?”

黃誠意外,又吃了兩筷,只覺疑惑,還當這人是作弄自己的。

原來在山上之時,他因覺得那肉極美,便問陸本瀾乃是何肉,又問他如何不吃,追問的急了,陸本瀾才勉強說是鹿肉,且說已經在烤的時候吃過了。

此刻黃誠嚼著這肉,總覺得跟昔日那味大不同……

這會兒,那些人酒酣耳熱之餘,詩興大發,也做了數首詩詞,黃誠恍惚之時,忽然聽聞“割肉奉君盡丹心”等字句,自是說的先秦時候公子重耳落難病重,他的臣下介子推割下大腿上的肉,烤了奉給重耳吃,重耳才得清明活轉的典故,後來重耳為報恩,卻誤燒死了介子推,後悔不迭,自此之後,民間才有寒食節之說。

黃誠不覺心驚肉跳,越想越是駭然,最後竟自席上跳起身來,面色蒼白,俯身大吐特吐不止。

原來他又想起同眾獵戶去找陸本瀾之時,並未見過有什麼鹿骨等留下。

而被獵戶救回來之後,曾有人問他們為何貿然上山,又在山上過了幾天等,黃誠一一說了,又說自己吃鹿肉充飢的話,獵戶訝異道:“綿山上自來不曾見過有鹿,何來的鹿肉?”當時黃誠還並未在意。

好端端地晴天,忽地攏了一片陰雲過來,黃誠說罷之後,窗外的風兒也都涼颯颯地,蟬鳴亦低了好些。

任浮生總算明白過來,亦圓睜雙眸叫道:“你說什麼,當時他割了自己身上的肉……烤給你吃?”

黃誠雙手掩面,渾身顫抖,不能做答。

任浮生只覺得聞所未聞,看看黃誠,又看看白四爺:“四爺,這、這……”

四爺一聲不響,仍是面無表情。

黃誠喃喃道:“我還說什麼,‘古有羊角哀捨命全交,我難道不能為君一死’,誰知道他竟然是這樣……我得知所有後,本想去綿山再行找尋,然而出京之日已近,我、我……”

任浮生呆呆看著他,不可置信地叫道:“你如今尚不知他生死?你就再沒回去過?”

黃誠道:“我、我……”恨不得放聲大哭。

忽聽白四爺默默道:“他不回去,正是因為已經知道陸本瀾的生死。”

黃誠猛地抬頭,淚痕滿臉。

白四爺微微嘆了聲,看了黃誠半晌,欲言又止,往外而行。

任浮生見他要走,跺跺腳,才要轉身追上,卻聽外頭有人道:“你們是什麼人?在這兒做什麼?”

說話間,廳門口人影一晃,原來是秦晨來到,猛然看見黃誠跌坐在椅子上,神情頹喪如死,便又搶過來扶住:“大人這是怎麼了?”

黃誠擺手,勉強道:“無事……”

秦晨見白四爺那樣冷峻威嚴,又看任浮生腰間帶劍,臉上神色也很不善,便喝道:“你們兩個站住……”

白四爺理也不理,任浮生倒是回過頭來,黃誠見他要惹事,忙拼命按住手:“這兩位是京內上差,不得無禮。”

秦晨見任浮生回頭,他也正要起身相鬥,聽了黃誠的話,方哼唧了兩聲,悻悻地小聲道:“是上差又怎麼樣……了不起麼……”

任浮生橫他一眼,躍出廳門自去。

黃誠見人已去了,自個兒也覺著身倦力竭,垂著眼皮兒低低問道:“你來做什麼?”

秦晨把他扶住了,才想起自己的來意,忙道:“大人,有大案子出了,小周村的保長來告,說是他們村裡老張頭家生了怪案。”

黃誠尚未回神,只怔怔望著秦晨,秦晨道:“這案子很是古怪,張家的人竟然說是城隍廟裡的小鬼兒昨晚上進了他們家,將張老大剖腹挖心,還擄走了他家的兒媳婦。”

黃誠呆了呆,才皺眉道:“鬼……殺人?”

秦晨道:“可不正是呢,張家人看的一清二楚。”

且不說縣衙裡秦晨稟告案情,只說白四爺跟任浮生出了縣衙,浮生便道:“這次跟著四爺出京真是太對了,竟見過這麼些做夢也想不到的。”

白四爺翻身上馬,浮生又道:“四爺,黃知縣雖然糊塗,不過素閒莊這案子做的倒也還算不錯,畢竟還保全了那青姑娘的一條命呢。”

白四爺才道:“是麼?”

浮生見他似不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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