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別打擾了姨夫。”
那僕人道:“可不是忒要緊的麼?表少爺可知道那雲州的晏王,年前他回京來,帶著一名小世子,跟表少爺年紀相當的……前幾日我們侯爺在外頭遇見,想必是投契的,今兒便帶了回府來了。”
季陶然跟白清輝面面相覷,清輝因聽聞是趙黼在,就有些知難而退之意,便對季陶然道:“既如此,咱們改日再來罷了。”
季陶然實則也想見見趙黼,可見白清輝如此,他便道:“你仍是不想見他麼?也罷,我們就先去見姨母好了,在裡頭坐著吃會兒茶,頃刻他許就走了,縱然不走,我們留下書,自個兒悄悄地走了也使得。”
白清輝這才勉強答應,兩個人便往羅氏的房中來。
誰知來到大房,才發現屋內竟然熱鬧非常的,薛姨娘的一雙兒女在座,崔承也在,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意外之人,素衣單髻,竟正是崔雲鬟。
季陶然見了她,有些“心懷鬼胎”,給羅氏行禮後,不免頻頻看了幾眼崔雲鬟,卻見她只是低著頭,彷彿出神似的,反是崔承一直纏著他問長問短,季陶然只得打起精神應對。
崔鈺因看著白清輝,道:“小白公子如今在哪裡讀書?”
白清輝道:“在由儀學堂。”
崔鈺嘖嘖稱羨,道:“果然跟我想的一樣,這畢竟是京內最好的學堂呢。”
崔新蓉在旁笑道:“哥哥如何不爭氣些,也進到這裡頭讀書呢?也好快快地有些進益,讓父母跟著顏面有光。”
崔鈺道:“慚愧,我自然也想,不過有心無力罷了。”
季陶然在旁聽了,便笑說:“慚愧什麼,豈不見我也沒進由儀麼?難道我們大家都要跟著一塊兒慚愧不成?”
眾人都笑起來,連雲鬟也忍不住抿了抿嘴兒,卻終究沒大笑出來,季陶然一眼瞥見,心中微微一動。
羅氏便拉著季陶然的手,點頭嘆道:“好孩子,我就知道你心胸是最寬廣的,凡事想的開最好,何況你自有出息,就不拘在哪裡都是有能為的。”
又略坐片刻,雲鬟因起身告退,羅氏道:“這幾日時氣不好,乍暖還寒,你且多留心些身子。”便叫她去了。
季陶然目送雲鬟離開,不知為何有些坐不住,便道:“姨母,不知姨夫會客完了不曾,我要把書還給他呢。”
羅氏便叫人去打聽,頃刻小丫頭回來,因說:“侯爺還在書房內跟晏王世子說話兒呢。”
季陶然點頭,心底盤算著該如何藉口離開的當兒,崔鈺因道:“聽說這晏王世子,自小兒在雲州長大,那是個偏僻地方,民風格外彪悍,有傳言說這世子年紀不大,卻也是個甚棘手的人物呢。”
崔新蓉掩口笑道:“說的這樣,難道是三頭六臂不成?表哥可看見過?”
季陶然想到趙黼談笑風生很易近人之態,不由一笑,心中只想傳言果然害人,當下只笑道:“瞧見過,人其實是極好的。”
忽地聽清輝道:“時候不早了,不如且把書送過去罷。”
季陶然同他心有靈犀,當即起身向羅氏告辭,羅氏見他們兩人同行,便也不留。
兩個人這才結伴出了大房,雖是說要去崔印書房,季陶然卻只頻頻往回看。
正神不守舍,聽清輝說:“你既然惦記那兇巴巴的女孩子,如何不去看看她?”
季陶然嚇了一跳,忙道:“你……”本是想問清輝是如何看出來的,但對上清輝那樣澄淨眸色,自也不必問了,更沒什麼能瞞得過他的眼。
季陶然便訕訕道:“我並不是惦記,只不過因想到你上回說的話,覺著有些古怪而已……”
兩人且說且慢悠悠而行,忽然清輝拉了季陶然一把,神色之中有些微地戒備。
季陶然心知有異,忙也停步,抬頭順勢看去,卻不料見前方的月門處,對面站著兩人,一個是他想見的崔雲鬟,另一個,卻是他們方才要避開的晏王世子趙黼。
遠遠地看著兩個人彷彿在說什麼,且看兩人的形貌神情,竟彷彿是早便相識,而非乍然初遇。
季陶然正呆呆地,忽然之間見趙黼上前一步,光天化日之下,竟是俯身下去,微微側向雲鬟……季陶然一口氣噎住嗓子眼兒裡,幾乎無法相信自己所見。
第70章
雲鬟先前自大房出來,正走間,耳畔聽到一聲笑,她尚未反應,就見有個影子一閃。
那人利落敏捷地從院內越過欄杆,翻到自己跟前兒。
雲鬟一驚住腳,待看清來人之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