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丫頭站住腳,卻並不回頭,天水道:“我是刑部的人,奉我們尚書的命令,在這裡看護晏王殿下,昨晚上的事,姐姐大概也聽說了?”
丫頭聽說“刑部”兩個字,方回過頭來看她,道:“你是刑部的?那你認得謝大人了?”
天水見她面有情急之色,便一笑道:“何止認得,可知她沒進京前,我就跟她相熟了?”
丫頭一怔,有些疑惑,問道:“不知這位公爺如何稱呼?”
天水道:“我姓周。”
原來這丫頭正是靈雨。昨晚上她在裡間兒,忽然聽說外頭出事,又聽聞是謝主事殺人,驚得魂不附體,不知真假,當時裡外一團亂,靈雨雖然心急,卻也無可奈何。
勉強熬過一夜,便來探聽訊息,不料正遇見天水。
天水又問道:“昨晚上的事,姐姐可聽說什麼沒有?”
靈雨搖頭道:“我起初還當是有人誤傳了。周爺……謝大人是不會殺人的。”
天水道:“我自然也知道她的品性,所以正查探,希望早日水落石出。”
靈雨點了點頭,又拭淚道:“我方才聽說王爺醒了,王爺可說什麼了?”
天水道:“難辦,王爺似不記得發生何事。”
天水正愁此案交給了監察院,且晏王身邊圍著這許多人,外人人插不進去,她心頭一動,見左右無人,便對靈雨道:“我如今要去回稟尚書,姐姐畢竟是這府裡的人,行事方便,王爺身旁,還請多多照料檢視……”
靈雨如何不曉得此情,道:“我明白了,周爺放心就是。”
兩人說到這裡,便聽得隔牆有些聲響,天水忙先回來,卻見前方晏王居處,幾個侍從都緘口躬身,也有人道:“使不得!王爺保重身子要緊。”
也有靜王道:“什麼天大的事,我也能替哥哥做了,何必親自勞動。”
只聽晏王有些焦急地說道:“此事蹊蹺,怎麼立刻就把人拿去了?我必要親自看一看……”
天水便知道晏王說的,必然就是雲鬟之事了。
原來晏王醒來,渾然不知發生何事,底下眾人才將昨夜驚魂一場告知,晏王聞聽,如在夢中,連呼道:“這怎麼可能?”
靜王問道:“昨兒到底為什麼喚了崔鈺,又如何叫了謝主事?”
晏王才要張口說話,卻又忙噤聲不語。
靜王見他色變,便知道有隱情,當著許多人的面兒,就不問了,只說道:“當時崔鈺為什麼身死,是不是真的是謝鳳動的手,哥哥難道一點兒也不記得了?”
晏王茫然喃喃道:“我、我全無印象……他怎麼竟死了呢?還是謝……謝鳳所為?不能,這不可能。”
昨日晏王打發了雲鬟入裡屋,便命侍衛把崔鈺帶進來。
崔鈺跪在地上,不知禍福,便聽晏王說道:“先前聽了你所說,本王已經派人去查驗過了,你完全是一派胡言,實屬誣賴朝廷命官,你說,本王該如何處置你?”
崔鈺被關在柴房半日,擔驚受怕,又有些懊悔,——若起初未曾衝動行事,這會兒自也不會落得這樣一個不生不死、半天吊著的下場。
這會兒聽了晏王所說,崔鈺呆問道:“王爺、真的派人去查過了?”
晏王道:“難道你還疑心本王的話麼?”
“不不不,”崔鈺忙搖頭,又道:“小人……是萬萬不敢的。”
晏王道:“你最好不敢,也最好別再有什麼其他想法,可知道本王因聽了你的話,也差點得罪人?既然今日已經驗明瞭,以後就不必再提此事,不然的話,本王先拿你的狗頭。”
崔鈺雖有些意外,可聽晏王的口吻,卻像是不再計較似的,卻也算是“轉危為安”,他不由鬆了口氣,……至於其他,以後再慢慢圖之罷了。
晏王想到這裡,抬手在額頭揉了揉,記憶竟似在此處戛然而止。
而在監察院的牢房之中,白清輝聽完了雲鬟所說,甚是驚心,無法做聲。
雲鬟道:“這話說出去只怕也沒有人信,何況干係太大,我……不能冒險。”
清輝道:“我明白,你做的很對。”
雲鬟仰頭,卻見清輝的雙眼依舊堅定清明,他道:“不必擔心,那許多的莫測詭案都能解開,這個也不必怕,不管真相為何,一定會水落石出。”
兩人正說到這裡,便聽一聲笑,卻是陳威從後走了過來,道:“先前只聽人言,尚不知真假,如今見了,才知果然,少丞跟謝大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