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黼道:“哼,本世子自然是神兵天降。”
此刻白樘退了回來,道:“地道里落了鐵柵欄,世子如何能進來?”
趙黼將手中長刀一晃:“這如何能攔得住我?兩下里便切斷了。”
說著又掃一眼前方饕餮,才問:“白侍郎,這又是怎麼了?你怎麼把刑部的人關了起來。”
白樘還未回答,那饕餮因啃不開那鐵柵欄,又聽得這邊聒噪,便又回過頭來。
事不宜遲,白樘便對阿澤浮生道:“你們且先退!”
阿澤道:“四爺呢?”
浮生也道:“我們跟四爺一起。”
才說兩句,那饕餮已經一步步走了過來,趙黼盯著那獸,道:“你們不頂用,我在這兒就罷了,休在這裡送人頭,又分神添亂。”
白樘頷首,又命幾個鐵衛道:“你們一塊兒,速出去等候。”
手下眾人聽了,這才從命,緩緩地往外退出,只離火自請留下。
這會兒饕餮因聽得人都退了,便發一聲吼,衝上來搏殺。
趙黼道:“你這畜生,這麼迫不及待地找死,可還認得六爺麼?”長刀一揮,騰空而起。
只見一道白虹掠過,陡然削去,只聽得“璫”地一聲,竟削落一片麟甲。
白樘早看出他手中所持並非凡品,此刻見狀,越發篤定。
白樘身上從來身上不帶兵器,此刻便俯身,把地上那死去的鐵衛遺留的腰刀也撿了起來,握在手中,同趙黼一左一右,夾擊這饕餮。
離火便在旁邊,捏著兩柄暗器,從旁伺機行事。
饕餮跟趙黼周旋了會兒,似乎知道他手中握著的寶刀兇險,竟也並不硬碰,騰挪躍動,虎嘯龍吟,好一場人獸之爭。
此刻在那牢籠裡頭,巽風見了如斯情形,便對雲鬟道:“你留在此處,我出去相助四爺跟世子一臂之力。”
因見衛鐵騎仍被鎖住在對面兒,忙叫開了中間的欄杆,過去解開了衛鐵騎身上的鎖鏈:“衛大人可使得?”
衛鐵騎道:“我無礙。”鬆了鬆雙臂,同他一塊兒出了籠中,只留雲鬟在內。
衛鐵騎先前從雲鬟口中得知蔡力之時,雖猜到蔡力是為了當日那件事心懷仇恨,可他自詡此事他秉公處置,並未做錯,故而其實也不甚相信蔡力真的是為此報仇……私下來找,便是為了確認。
誰知兩下相見,便被蔡力騙來此處,雖然被制住,卻僥倖並未傷重。
此刻兩人出了牢中,兵分兩路,巽風自去相助趙黼跟白樘,衛鐵騎便往囚著蔡力的欄杆旁邊去。
蔡力見他靠前,便警惕道:“衛大人,你想怎麼樣?”
衛鐵騎道:“這饕餮傷了人後,那傷者會流血不止,這是為何?”
蔡力不想他竟然在這個時候問起此事,不由皺眉。
衛鐵騎卻又道:“柯憲受了傷,命在旦夕,你若還有一點良心,且把解藥給他。”
蔡力聞聽,眼神有些奇異。
正此時,趙黼覷了個空子,飛身起來,那寶刀往下,雷霆萬鈞般地,便從饕餮先前被白樘卸去麟甲那處砍將下去。
剎那間,便見鮮血飛濺,鱗片斜落,又聽得饕餮巨吼震顫,那股威勢,竟讓旁側不遠處的蔡力跟衛鐵騎雙雙身形搖晃。
雲鬟更是猝不及防,忙緊緊地捂住雙耳,卻仍是被震得心頭血氣翻湧,難受之極,不由地順著欄杆跌坐地上。
趙黼一招得手,卻因太過用力,那寶刀竟深深地嵌在饕餮的背上,雜鱗帶甲,一時竟無法拔將出來。
饕餮卻拼力亂跳起來,趙黼見勢不妙,只得鬆手,身子輕飄飄倒飛出去,落在地上,雖未受傷,虎口也有些麻麻木木。
白樘見損了這把寶刀,這饕餮卻未死,又發瘋了似的亂跳,雖然心頭焦急,卻仍找不到一招斃命的法子。
只見饕餮又衝趙黼而去,白樘腰刀當空一揮,使了個劍招,便迎著那饕餮的獨眼而去。
先前本也有此意,只是饕餮自也防範,不得得手,此刻因饕餮吃痛,垂死掙扎之時,便有些瘋癲難禁,竟憑著莽力衝來。
白樘斂眉,把刀當劍似的,斜刺而出。
那刀尖破空,悄然無聲,剎那間,便斜斜斬入了那饕餮的獨眼。
然而畢竟饕餮來勢兇猛,白樘一招得手,即刻拔刀,同時身形倒躍飛起,便從那饕餮的頭頂翻了過去,衣袂飄飄,雙足落地之時,卻正在那饕餮之後了。
饕餮連受了這般重傷,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