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她的身子下墜,白樘舉手攬住,鼻端嗅到血腥之氣漸濃,極快回神。
卻不便叫太醫來檢視。
當下不再遲疑,打橫將人抱到裡間兒,方開門,只叫天水。
天水正在廊下安撫巽風,季陶然在旁站著,臉色凝重。
聞聽傳喚,天水忙跳進來,狐疑入內,卻見雲鬟昏迷不醒,血已經蔓到頸間了。
見如此慘狀,天水一時幾乎叫出聲來。
幸而白樘在身後,道:“不可張皇,好生給她料理。”
天水聽得這般冷靜的聲音,才忙定神,當即衝到跟前兒,先把雲鬟的外裳解開。
白樘早退到門邊,又吩咐叫取傷藥絹布等來備用。
如此過了片刻,卻聽天水顫聲道:“四爺,四爺我止不住血……”
白樘皺眉回身,卻見血已經沿著頸間,把底下的羅漢榻都弄溼了,先前敷上的藥粉都已經被衝了下來,血染糊塗,慘不忍睹。
天水雙手亦沾滿了血,滿面慌張:“四爺,如何是好?”
白樘暗中咬牙,舉手將雲鬟扶了起來,手心貼在那微涼裸露的肩頭,微微一震。
不及多想,將人攬在懷中,一手貼在後心處,一邊兒說道:“喂止血丹跟息痛丹給她。”
天水匆匆擦了擦手:“止血丹方才餵了。”忙又餵了兩顆息痛的丹藥,因雲鬟昏迷不醒,無法下嚥,天水自己吞了一口水,度過去餵給她,好歹才送了下去。
白樘道:“再敷藥……然後……”垂眸看著那一道外翻的傷,咬著牙道:“把傷處縫起來。”
天水張口結舌。
天水自來跟隨白樘,走南行北,也經歷過些危險情形,但是現在要對雲鬟動手,卻是打心裡戰慄:“四爺,我不能……”
白樘斷然道:“不能就去叫巽風!”
天水渾身一震,對上白樘的雙眼,復又看看雲鬟,狠狠地一咬唇,便從藥箱裡翻出了一枚銀針。
把針在旁邊的燭心裡燒了一燒,天水深吸一口氣。
可縱然是在昏迷裡,縱然方才服了息痛的藥,雲鬟仍是抖了抖,另一種不同尋常的疼,讓她幾乎要從昏迷中醒來。
白樘早知如此,一手橫過胸前攬在頸間,一邊兒舉手在她眼睛上擋住。
見天水有遲疑之意,白樘忍不住催促道:“快些。”
天水眼睛通紅,幾乎要哭出來,卻只死咬著嘴唇,忙忙地行事。
雲鬟終於掙扎起來,口中溢位哭痛的聲響。
忽地門口人影一晃!原來是巽風跟季陶然因在外聽見動靜不對,放心不下,便進來檢視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