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片安靜,靜到有些嚇人。蕭湘下了馬車,頓時覺得極不對勁,她的眉頭深深皺起,腳下地步伐不由加快許多。
府裡卻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
不知道哪裡來了許多士兵,竟將整個公主府都圍了起來。蕭湘抬眼望去,只見這些人的軍服上都統一有一個四爪龍的標記。
這是直屬東宮地太子禁衛軍。李承乾!!!
蕭湘立刻反應過來,他膽敢公然來抓人!!!蕭湘覺得自己的腦子快要不夠用,呼吸變地極是急促。她什麼也不管,直向房遺愛地房間而去。
那房門前站了兩名士兵,見她前來,手一伸,兩柄長矛便擋在了她的面前。
她只覺得渾身地血液逆流而上,直衝頭腦,這李承乾也太牛了,竟然敢在公主府裡撒潑!!!她頓時沉了臉,根本不去管那長矛,徑直向裡去。
那兩名士兵卻也不敢真的傷了她,也只得也隨著她向房內退去。
咣噹一聲,房門被兩人撞開,蕭湘一眼望進去,只見李承乾笑眯眯的坐在椅子上,手上不住的把玩著一個長黑的木匣子。
而房遺愛則被五花大綁的扔在牆角,連嘴裡都被塞上了白布。
蕭湘氣的渾身顫抖,大踏步走到李承乾面前,食指指了他的鼻尖:“你想幹什麼?!!!”
她的聲音帶了幾分顫抖,臉色更是漲得通紅。李承乾見她這樣子,卻是笑的更加開心,緩緩的站起身,微笑道:“皇妹勿需動氣,且等我與皇妹看件東西。”
蕭湘冷眼看他,只見他將先前把玩的木匣子開啟,從裡面取出一封絲帛畫卷來。
李承乾笑了笑,示意她近前,蕭湘便也不推辭,踏前一步,微皺了眉,仔細看去,只見那並不是畫卷,而是一封信。
信是房遺愛寫給松贊干布的。
裡面詳敘了大唐的國庫存銀、近年來的軍費開支……沒有一項不是被視為國之機密的。她驚異的抬了頭,看向李承乾。
“皇妹可知道憑這封信,吾便可定附馬通敵賣國之罪?”李承乾好整以瑕,又將那信緩緩折起,又放回原來的匣子中。
蕭湘沉默了些許,知道李承乾肯定別有企圖,她閉了閉眼睛,開口道:“你想要什麼?”
李承乾頓時仰頭大笑了幾聲,又慢道:“我卻是什麼也不想,只想皇妹這公主的名位晉為長公主。”
他順手便遞過一個小小的紙包:“後日,父皇會在太極宮賜宴。”
蕭湘心頭一涼,不敢置信的抬了頭,嘴唇蠕動了半天,愣是沒吐出一個字來。李承乾笑的極為開心,向著她揮了揮那木匣子,“其餘的事情,房卿會同你說。”言罷他也不再管房遺愛等人,轉身便出了房。隨著李承乾的離去,屋外計程車兵也都跟著撤走。鎧甲與地面摩擦,發出嗆嗆的聲音,像是什麼在擊打著蕭湘的心房。
她握緊了先前李承乾遞來的紙包,震驚到無以復加。
秋蟬悲鳴伏黃雀(4)
他竟然想要殺害李世民……他竟然有這樣狠毒的心思,他竟然……竟然如此的愚蠢。難道他就憑那一封書信,就想要控制住自己麼?
她深吸了口氣,扭頭看向房遺愛,低聲道:“怎麼回事?”
房遺愛沉默了一下,開口道:“太子今天帶了人來,問我是不是考慮好了。我方要拒絕,便見太子從懷中取了那信……那並不是我寫的,太子手下,有著能夠模仿別人字跡的門客。”他停頓了一下,又道,“太子知道我不喜歡女人,也知道拿我威脅公主沒有用……但是,他……”房遺愛的視線落在蕭湘手中的紙包上,“太子給辯機禪師餵了毒藥……”
蕭湘臉色頓時一變,整個人彈跳起來,語氣兇狠:“你說什麼???”
“太子給辯機禪師餵了毒藥,說是若想留住他的命……需幾日後公主去他那裡親取。”房遺愛低聲說完這話,抬眼便見蕭湘的臉色極差。
她深吸了口氣,一言不發,轉身便向辯機的房間而去。
房間門敞開著。
辯機一身灰色的僧袍,背對著她坐著,聽到腳步聲卻也不回頭,只是輕聲道:“貧僧已經想出為公主切斷血珠聯絡之法,不過尚需兩日準備,請公主先回去吧。z…z…z…c…n
蕭湘沒有理會他,徑直進門,反手將門關上後,坐到了他的對面。
辯機的臉色在光線下泛出一線微青,顯然是中了毒。蕭湘的眼神從他的額頭挪移向下,滑過他的眉眼、鼻樑、嘴唇,最後停留在他潤澤的嘴唇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