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誰？”
他又問了一句，聲音更加地低沉，嘴角上的鬍子微不可察地翹了翹。
“所有人。”
林漢回答道。
“所有人？”
“對，所有人！”
斯大林自嘲且自負地道：
“果然如此。也對！暴君快死了，手下眼巴巴地盼著他早死，不希望他早死才是不正常的。”
林漢嘆氣道：“所有人都想要你死，所有人都盼著你早死。如果你繼續進行著大清洗，十幾年後，就會面臨著這一天。因為在你的高壓鐵腕下，所有人在你面前都戰戰兢兢，朝不保夕地恐懼著，發抖著。我看過不少後世關於你的黑材料，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編出來的黑你的還是事實本就如此。得先說明一下，由於你和你的繼任者喜歡改資料改歷史編故事的習慣，我這個未來人在後世看到的那些材料，真真假假我也無法確定。”
斯大林搖頭道：“不必再說了，這一點我早有覺悟。”
“不問一下是誰對你見死不救嗎？”
斯大林瞪了林漢一眼，冷冷地道：“需要問嗎？當然是有資格接任我的人，不，應當是所有人，所有盼我早死的人。”
斯大林說著輕輕地敲了敲菸斗，敲出菸灰，然後填滿菸絲，林漢拿起打火機再次替他點上。
他道：“我死後，會有人將無數的垃圾扔到我的墳頭……”
林漢插嘴接著道：“但歷史的風會無情地將他們吹走。嗯，這是你的名言。”
斯大林突然問林漢道：“如果你坐到我的位置上，你會怎麼做？”
林漢答道：“如果是十年前，你問我這個問題，我會答你，我會成為葉利欽。”
“葉利欽？那是誰？”
“最後一任蘇聯領導人，一個為了自己的利益把蘇聯毀滅的聰明而愚蠢的人。”
“葉利欽？”
“他現在大概才六歲，全名好象叫鮑里斯·尼古拉耶維奇·葉利欽，你可以把他找出來，然後殺掉。”
林漢惡趣味地建議道。
斯大林冷冷地道：“那沒有意義，會有第二個葉利欽出現的。”
然後，他在嘴裡又唸了一次。
“鮑里斯·尼古拉耶維奇·葉利欽？嗯。”
林漢知道了他記住了這個名字。
其實蘇聯最後一任領導人應當是戈爾巴喬夫而不是葉利欽，因為前者的愚蠢，才給了後者毀滅蘇聯的機會。到目前為止，林漢對斯大林說的都是真話。
葉利欽是個聰明而愚蠢的人，而戈爾巴喬夫，卻是不折不扣天真的傻瓜。雖然歷史已經被林漢嚴重改變了，不過保住敵人中“豬隊友”，總是沒有壞處的。
斯大林問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現在的你要是坐在我的位置上呢？”
林漢道：“現在的你，已經做到了一個蘇聯人能上升的最大極限。對於你這樣的人來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比建立一個強大的國家更有趣的事了。套用我在後世某部作品看到的一位暴君的名言：為了我的理想目的，就算是星星的軌跡我也要改變。個人低階的自我利益，已經無法對你的理想和追求造成影響了。”
斯大林評價林漢道：“你很會說話……繼續後面的故事吧。”
“你的繼任者，叫赫魯曉夫。對，就是現在的尼基塔·謝爾蓋耶維奇·赫魯曉夫同志。他上臺後，就從根本上否定你的一切，完全否定。由此造成的後果震動了社會主義國家陣營，甚至也影響到了中國。在那之後，社會主義陣營和資本主義陣營之間，在意識形態上的鬥爭對抗，就開始處於下風。思想開始混亂，世界觀開始崩潰，由此種下了後來幾十年裡一系列悲劇的種子。”
“赫魯曉夫？”
斯大林輕輕地念著這個名字，林漢知道他現在心中一定有火，卻是強壓著沒有發作。
林漢說道：“最可怕的敵人，從來都不是站在前臺和你公開為敵的人，而是裝成是你的戰友和狗的人。不過，他不是唯一的，你死後整個蘇聯上下全是跳出來指責你，反對你，批判你的聲音。”
“我被鞭屍了嗎？”
“有訊息說，你的屍體被粗暴地拖出紅場，火化後草草地埋葬了。所以啊，身為暴君，我建議是最好早立遺矚，死後立刻火化，骨灰灑到大江大海大地上，這樣恨你們的人想鞭屍也不會有機會。”
“噗！”
心中憋著一把火的斯大林，被林漢這句話難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