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帳上的銀勾一陣清靈作響。
屋內琉璃燈未滅,陸迢曄睜開眼眸,看到躺在自己身旁的小婦人,雖然翻了那麼久,卻還是背對著他,露出一截光滑背脊,凝脂白玉似得晃眼。
小婦人身上穿的衣物是安陽公主府裡的東西。紅紗抹胸兒,繡著兩朵豔冠牡丹,兩根細帶鬆垮繫著,絳綃縷薄冰肌瑩,一派雪膩酥香。身下一條青色綢褲,貼著肌膚,因為天熱,沁出一些香汗,粘在身上,勾出身線。水霧大眼輕動,波光流轉間,比初晴更動人,比水光更瀲灩。
陸迢曄翻身,搭住蘇錦蘿的楚腰。
小婦人雖看著纖細,但自來了癸水,身段便越發窈窕起來。
蘇錦蘿扭了扭腰,避開陸迢曄。
陸迢曄翻身,將人一把拉進懷裡,然後將下顎抵在她的頭頂輕磨道:“明明該生氣的人是我,怎麼你反倒是給我耍上小脾氣了。”
蘇錦蘿掙扎一番,沒掙開,便埋首,狠狠的在陸迢曄胳膊上咬了一口。
“嘶”陸迢曄低哼一聲,卻沒將胳膊拿開,只瞧一眼那小巧圓形咬痕。“屬狗的嗎?”
“你才是狗呢。”蘇錦蘿氣急,但話出口後就後悔了。果然,身後傳來男人一聲冷笑,自己被掐著腰翻了個身,面對男人側躺。
“王妃方才,說什麼?”錦帳內燈色不亮,但蘇錦蘿還是能清楚的看到男人臉上那抹似笑非笑的表情。每次瞧見這副模樣的男人,蘇錦蘿就覺得��沒擰�
“沒,沒說什麼,你聽錯了。”蘇錦蘿囁嚅著聲音,趕緊把小腦袋埋了下去。
陸迢曄低笑,撫上蘇錦蘿那身白膚。他知道,小婦人的這身皮肉,味道尤其的好,總是讓人愛不釋口。
修長指尖托住蘇錦蘿的下顎,將人帶向自己。
蘇錦蘿盯著面前的陸迢曄,微微出神。她嚥著口水,面前的男人俊美如儔,細薄唇瓣輕抿,嘴角翹起弧度。親她時,總是習慣在最後結束前咬上一口。
男人越來越近,蘇錦蘿突兀有些緊張。
她閉上眼,感覺到那陣溫軟熱氣貼上自己的面頰,她下意識噘嘴,觸到男人的唇,涼涼的,就像今日吃的雪花釀。
“呵。”耳畔傳來一陣輕笑,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的蘇錦蘿立時回神,猛地一下將人推開,卻不防自己的後腦勺撞到榻上的橫樑,發出一聲悶響。
“唔……”好疼。
捂著腦袋,蘇錦蘿憋著一包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陸迢曄伸手,替她揉了揉腦袋,直揉的一頭青絲雜亂。
“真蠢。”說完,便是一陣肆無忌憚的笑聲,不大,卻聲聲入耳,帶著難掩的清愉。
“你不要笑了。”蘇錦蘿氣急,一張小臉漲的通紅,又羞又惱。
陸迢曄壓著人的小腦袋,一俯身,埋首於她粉頸側,唇角觸到那片白玉耳垂。
“方才在生什麼氣?”
蘇錦蘿身子一僵,想起自己生氣的原因,決定打死都不說。
“王妃若是不說,那本王便再出去與城陽郡主聊上半個時辰,可好?”男人的聲線又低又沉,與平日裡說話時完全不一樣。但蘇錦蘿知道,這才是男人的本來面目。
“你,你怎麼知道……”話出口,蘇錦蘿便後悔了,因為她突兀察覺到,這是男人在誆她。
果然,男人起身,順帶著將蘇錦蘿也給帶了起來。
“原來是在吃醋呀。”意味深長的一句話,將蘇錦蘿臊的連身子都紅了。
陸迢曄慢條斯理的欣賞,小婦人緋紅著身子,像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只待自己採擷。
蘇錦蘿環住身子,身下盤踞著一條紗被,被陸迢曄用膝蓋壓住,她根本就無所遮擋。
抬臂圈住蘇錦蘿,陸迢曄用指尖勾著她的繫帶,一下又一下,酥麻麻的就像是在戳著蘇錦蘿的心一樣。
“你,你既知道,那為什麼還要與城陽郡主走那麼近?”蘇錦蘿破罐子破摔,覺得自己大概是有病了,居然會對這樣一個偽君子生出不一般的情意。
但她又覺得,還是要怪這偽君子生的太好。而且既然自己已經嫁給了他,那吃醋什麼的,不應該是正常的嘛。就連雪雁還沒嫁給明遠,不也已經在吃醋了嘛。
“我與她,只算是相熟的朋友。”男人開口,面色如常。
蘇錦蘿悶不吭聲的盯住陸迢曄胳膊上的咬痕,心思兜轉。
陸迢曄瞧見紗被上繡著的滿目銀粉桃花,想起那份誘人的桃花深徑,不自禁雙眸一暗。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