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你。”
李夫人面露喜色,環顧四周後瞬時壓下。
喪事辦了三日,蘇錦蘿穿著孝服折騰了三日,到第四日的時候才終於被陸迢曄壓在榻上去歇息了。
可躺在榻上,蘇錦蘿卻睡不著。
她只要一想到李老太太,就覺得心口難受的緊,喉嚨酸澀,不自覺的想掉眼淚。
“姑娘。”雪雁與玉珠兒兩個丫鬟也是面色不佳,說話時蔫蔫的,喉嚨都啞了。“王爺來了。”
珠簾後,陸迢曄提著一壺酒,用白玉壺身敲了敲面前的珠簾。
蘇錦蘿怔怔回神,玉珠兒上前替她穿上軟底兒繡鞋,披上薄披風。
“出來。”陸迢曄朝蘇錦蘿勾了勾手。
蘇錦蘿悶著小腦袋跟了出去。
院內,石桌上擺著兩個小菜。一碟玉蘭片,一碗蘿蔔絲,外加一碟石花糕。
陸迢曄撩袍而坐,將手裡的酒壺置在上頭,然後攏袖給蘇錦蘿倒了一杯。“上好的木樨酒。”
濃郁的酒香侵鼻而入,蘇錦蘿歪了歪小腦袋,提裙坐下去,小心翼翼的端起來輕抿一口。
甘甜可口,除了口舌生津的木樨香,還有一股子枸杞味。
“好喝嗎?”
“嗯。”蘇錦蘿點頭。
“這可是宮裡頭的貢酒,自然好喝。”陸迢曄撐著下顎靠在石桌上,繼續給蘇錦蘿添酒。
蘇錦蘿紅著一雙眼,沒有說話的意願,只悶悶的吃著酒。
月色如華,照在兩人身上,就像是被渡上了一層銀霜。廊下,素白燈籠隨風輕漾,白綾掛在四處,隱有蛙鳴鳥叫聲,聲聲入耳。
蘇錦蘿吃醉了酒,面頰坨紅的被陸迢曄往嘴裡塞了幾口白粥。
“唔……不要吃……”蘇錦蘿嫌棄的推開那白粥,心心念念要喝木樨酒。
半壺木樨酒,早就沒了。
抱著酒壺,蘇錦蘿打著酒嗝,很是不開心。
怎麼就沒了呢?
伸出白嫩指尖,蘇錦蘿點著陸迢曄的鼻尖,“小氣。”
“呵。”陸迢曄低笑,端起自己那最後一杯木樨酒,朝蘇錦蘿晃了晃道:“張嘴。”
蘇錦蘿垂涎的舔了舔唇,張嘴。
陸迢曄往裡塞了一勺白粥。
蘇錦蘿抱著酒壺,覺得有點不對勁。但現在的她腦子混沌,除了覺得不對勁,再覺不出什麼其它的感覺來。只是被那杯永遠吃不著的木樨酒吊著,吃完了整整一碗白粥。
將空粥碗扔在石桌上,陸迢曄擦乾淨手,垂眸盯住蘇錦蘿。
小姑娘抱著酒壺,唇角沾著白粥漬,面如胭脂,眸若水波。靜靜的把臉貼在石桌上,被那涼涼的觸感舒服的直哼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