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迢曄攏袍落坐,蘇錦蘿回神,雪雁慌忙替她打理,費了好些時候梳了一個百子花髻。
“過來用早膳。”陸迢曄執玉箸,偏頭朝蘇錦蘿看了一眼。
蘇錦蘿提起襖裙,頂著腦袋上的百子花髻,小心翼翼的顫著小細腿坐到離陸迢曄最遠的那個位置。
方才起身,要不是雪雁和玉珠兒將她扶住,她早就踩著那白玉磚跌個狗啃食了。
陸迢曄低笑,輕叩桌面。“王妃坐這麼遠……怕本王吃了你?”
蘇錦蘿把小腦袋垂的低低的,露出一截佈滿緋紅咬痕的纖細脖頸,完全不敢跟面前的男人對視。她捂著自己的酸脹腰肢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昨夜,蘇錦蘿想起孫氏說的話,攀著這偽君子的腰不斷求饒,可是這人聽著她的聲音,卻愈發蠻橫,直到蘇錦蘿的嗓子都啞了,才堪堪偃旗息鼓,卻依舊堵在那裡,不願出來。
“王妃,這是王爺親自替您做的金絲酥雀。”紅綾上前,擠開正欲替蘇錦蘿佈菜的玉珠兒。
蘇錦蘿聽到聲音,滿臉燥紅的回神。
啊,大清早的,她這是在想什麼呢!
拍了拍臉,轉頭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紅綾,蘇錦蘿微愣了愣神,然後偏頭朝玉珠兒道:“玉珠兒,替我斟碗茶來。”
“是。”玉珠兒瞪了紅綾一眼,替蘇錦蘿倒了一碗茶。
用過茶,蘇錦蘿的嗓子稍好,她盯著面前一桌子早膳,用力嚥了咽口水。
昨日裡,她本就沒用什麼東西,又被人好生折騰了一晚上,肚子裡那點油水早就不見了。
“王妃。”玉珠兒眼疾手快的替蘇錦蘿夾好了她愛吃的菜。
紅綾面露不虞,走至陸迢曄身邊,正欲替他佈菜,卻被雪雁給搶先了。
蘇錦蘿餓的狠了,不斷往嘴裡塞東西。吃相雖不算難看,但卻有些狼吞虎嚥的架勢。
“慢些,沒人與你搶。”陸迢曄好笑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咱們靜南王府窮的連王妃的肚子都喂不飽。”
說到“喂不飽”這三個字時,陸迢曄下意識往蘇錦蘿身上瞄了一眼。
昨晚的他,確實是沒被餵飽。
沒曾想,看著乾癟癟的,裡頭的料卻尚足。堪堪一掌,尤合他的胃口。果然,比起大小,他更在意形狀和顏色。
蘇錦蘿無知無覺的依舊在往嘴裡塞早膳,卻沒動面前的那碟金絲酥雀。
陸迢曄用完早膳,叩著桌面,慢條斯理的開口道:“王妃。”
蘇錦蘿鼓著面頰抬頭,雙眸紅紅的漾著水暈。
陸迢曄執起玉箸,夾了一個金絲酥雀放到蘇錦蘿碟中,“多用些。”
旁人不知陸迢曄的意思,但蘇錦蘿卻對這個偽君子十分了解。
嚥下嘴裡的東西,蘇錦蘿軟綿綿道:“一大早吃這麼油膩的東西,不好。”說完,蘇錦蘿小心翼翼的把那裝著金絲酥雀的碟子往旁邊推了推。
陸迢曄吃了一口茶,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來。“既然王妃不喜,那就拿出去餵狗吧。”
明明是在笑著說話,蘇錦蘿卻感覺渾身一寒,她一把抓住那碟金絲酥雀,緊張道:“偶爾吃一次,也無大礙……”
陸迢曄笑著不說話,蘇錦蘿往嘴裡塞了一個金絲酥雀,偷覷人一眼,然後又塞了一個,又偷覷人一眼。
男人正在吃茶,姿態風雅,面容俊朗,惹得昨日新進的小宮女們不停側眸。
蘇錦蘿塞了一嘴金絲酥雀,被噎的直翻白眼。
用完早膳,男人要換衣進宮。
“不必伺候。”陸迢曄揮退明遠,轉頭看向乖巧立在一旁的蘇錦蘿。
對上男人的目光,蘇錦蘿一頓,伸出白嫩指尖指了指自己的小巧秀鼻。
陸迢曄微頷首,笑意盈盈的盯著人瞧。
蘇錦蘿磨磨蹭蹭的走上前,替人披上外袍,束上玉帶。
纖細藕臂攀上男人勁瘦的腰肢,吃力的將玉帶束緊。陸迢曄微垂眸,便能看到那個毛絨絨的發頂。
鼻息間衝進一股熟悉的香甜氣息,陸迢曄微斂眉,雙臂不自覺收緊。
“哎呀……”
蘇錦蘿驚呼一聲,慌亂的推開陸迢曄。
明明已經做過最親密的事,但小婦人卻依舊如驚弓之鳥般。
“歪了。”男人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系歪的玉帶,懷中溫軟已褪,讓人有些悵然若失。
蘇錦蘿紅著一張臉,替陸迢曄將玉帶繫緊,然後戴上香囊、扇囊、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