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再研究什麼菜譜,給她做了什麼好吃的糖,杏仁糖,羊奶糖,花生糖…都沒了那個味道。
那種不會太膩,卻甜到了心坎裡的味道,飄著淡淡的茉莉花香。
鶴葶藶不知道那個人到底是有心還是無意,而他做這些是為了她,還是別人。
更不知道他姓什麼叫什麼,家在何方,他現在身在何處。
既然消失了,那就是沒緣吧。
可為什麼,有的時候還會想念呢?
。
倚梅院的琴室裡,孫先生站在鶴葶藶的身邊,緊蹙著眉看她的手指。屋裡琴聲陣陣,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紙灑進來,一地的光暈。
“二姑娘。”孫先生實在是忍不住,出聲叫停了她,“你不專心。”
“…啊。”鶴葶藶回過神來是自己被訓,趕緊站起身,微微躬身,“先生教訓的是。”
“這月第幾次了?”看她低眉順眼的樣子,孫先生斥責的話到了舌尖,又咽了下去。
鶴葶藶睫毛濃密,垂著眼時像把小刷子般,她咬了咬嘴唇,“稟先生,第三次。”
“事不過三。”
“是。”
“先生,您說我剛才彈得是不是比二妹妹好些?”鶴望蘭用指頭散亂地撥了撥琴絃,很高興的樣子,“我覺得我進步了些。”
尖利的琴音頗為刺耳,孫先生最看不得有人糟蹋琴,臉色當時就冷了下來,“卻是進步了些,原來是七竅通了一竅,現在是七竅通了六竅。”
七竅通了六竅是什麼意思?一竅不通。
這話說得太重。
鶴葶藶緊張地望了眼鶴望蘭,擔心孫先生的冷眼惹怒了她,她要是在這撒起潑哭鬧來,就太難看了。可她都到了嘴邊的安慰之言卻是被鶴望蘭頗為驕傲的一個挑唇給堵了回來。
鶴望蘭站起身,像模像樣地衝孫先生施了一禮,“謝先生誇獎。”
“……”鶴葶藶低下頭,繼續讀譜習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