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尤亞
突然給你提筆寫信,可能會讓你覺得有些意外。但是現在我已經沒有時間去向你告別,因為再過兩個小時,我就要離開翁波里尼亞、重返東面戰場了。這是上級的命令,我們自當遵從。只是時間緊迫,不能向我最近認識的同袍一一告別,實在令人遺憾。我與羅爾能夠在這裡跟你重逢,實在是意外之喜。但可惜這兒仍然算是半個戰場,所以我們見面這麼些天以來,我甚至都沒法請你到家裡一同進餐,但願來日仍有這個機會吧!
東線險惡,這是我們都認同的;而如今的翁波里尼亞,恐怕也好不到哪兒去。在這裡,我軍的威脅,是來自方方面面的,軍方的、政府的、民間的,各處彙集起來的仇恨,更讓我們防不勝防。所以請你務必要小心。
帝國萬歲!
格特”
尤琛看完這封短箋,又不由自主地前後檢視一番。格特果然是要回東面去,那麼羅蕾萊怎麼辦呢?信裡沒有說,但尤琛猜想,也許羅蕾萊也會很快離開這裡的。為什麼格特不在信裡向自己提一提這件事呢?自己是這裡的軍方最高指揮官,如果要辦什麼手續回國或是到別的國家,那會更容易些。尤琛又仔細想了想,他覺得不是格特不想說,而是忌諱說這件事。因為即使在翁波里尼亞這裡,也難保軍方內部的信件不會遭到檢查。回想起自己與格特見面的情景,尤琛並不覺得對方像是心有疥蒂的樣子。而且,對於這個年輕人,尤琛心裡其實一直很感激。因為當他與羅蕾萊一起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這個比自己年輕六歲的空軍飛行員,卻有著別人所不及的穩重。他從不會在他人面前對自己的妻子表現得特別親暱,頂多也只是拉拉手。這一幕幕,被尤琛看在眼裡,他的心才會覺得好受些。
他將信重新放進口袋裡,又想:現在城中雖說對奧軍仍有忌憚,不過也難保有心懷不軌者會對奧軍及與奧軍親近的人作手腳——像上次那輛吉普車的事情,尤琛仍然想起就覺得生氣。如今羅蕾萊已經是奧軍空軍的家屬,說不定會有什麼人盯上那個空軍的集體宿舍、或是對那裡面的人進行攻擊。那樣的話,羅蕾萊豈不就……
坐在後座的巴列茨忽然感覺到身邊有人在動,他扭頭看去,發現尤琛一臉凝重地蹺起另一條腿坐著。巴列茨以為他坐不慣這種轎車,露出安慰的一笑。因為自從那次“吉普車事件”後,為了防止有人襲擊軍官,尤琛他們每次出行都只能換乘轎車。他當然不會知道,自己的營長現在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這封信是昨天晚上送來的,也就是說昨天格特已經離開翁波里尼亞了。那麼羅蕾萊現在是不是還在城裡呢?格特不在,可能會有些軍中的人欺負她也說不定。尤琛不自覺地摸著早上起來後刮乾淨的下巴,想馬上聯絡空軍的城內的集體宿舍。可是他回過神來,發現自己仍然坐在車上,於是也只好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們一行人來到了距離威汀薩二十多公里地指定海岸防禦陣地。在那兒。已經可以看到一些鐵蔟藜豎立在沙灘上。而在距離沙灘不遠地地面上。也有不少人在忙碌著。這是奧軍幽靈裝甲師工兵大隊與翁軍方面派來地一個團地士兵。他們在這裡已經工作了三四天。為地就是要在限期前完成海岸防禦要塞工事。
看見上級地到來。工兵大隊隊長本想集合眾人接受檢閱。但尤琛制止了他。因為這位指揮官覺得自己是要來親眼驗證本地地防禦工事構建到什麼程度、何時才能完成進度。而不是來耍上級地威風。所以他示意讓對方繼續忙去。而自己則與下屬一起。在海岸地要塞中或是沙灘上巡視。尤琛發現炮臺上地大炮仍然沒有影子。就問工兵副隊長是怎麼回事。對方有些為難地樣子。說:
“由於最近連線北部內陸地運輸線路受阻。所以本該從那邊運來地大炮一直沒法到位。我們已經在催促地了。可能還得花上幾天時間。”
尤琛一聽。就知道是因為翁波里尼亞北邊與奧登尼亞翻臉。導致原本地運輸線路受阻。不少補給或是兵員必須得繞道前來。他也沒說什麼。只是叮囑他們必須要加緊進度。同時也絕對不能忽略建築物地耐用度。副隊長連聲答應。又帶尤琛等人往別地地方視察。
在烈日下。一些翁波里尼亞士兵熱得抬不起頭。抱怨連連;相比之下。奧軍地工兵同樣是熱得頭浸汗。可是沒有哪個人停下來歇一會兒地。尤琛看也不看那些翁軍士兵一眼。他與副營長都是同樣地意見。如果按照目前這種進度。要在限期內完成海岸防禦工事不成問題。至於那些翁軍士兵。尤琛則對工兵副隊長說:
“當心點!”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