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無視他,否則一旦搭上話頭,便是泥捏的人兒,也會變作金剛怒目的。
莊見眼見無心不理他,伸手摸摸鼻子,大感無趣,不由的轉頭又看向柴紹。饒是柴紹對他恨之入骨,此刻一見他望來,也是不由的激靈靈一個冷戰。慌忙低下頭,只顧吃麵,眼光卻是絕不肯去看他一眼的。
好在這小店上菜甚快,莊大少點的大席,不多時就已陸陸續續送了上來。那小無賴這才熄了惹事的心思,眉花眼笑的不斷給秀兒布著菜,絮絮叨叨的賣弄著他那點烹飪方面的學問。李秀兒耳中聽著,嘴中吃著,倒也是覺得樂趣橫生。
就在無心和柴紹二人的忍耐快要到了臨界點的時候,莊大少終於是拖拖拉拉的結束了這一頓歡宴。伸個懶腰,拍拍自己肚皮,轉頭對無心道:“我說大和尚,這裡還剩很多呢,你要不要打包帶走?我知道你一向節儉慣了,放心,我不會笑你的,你只管讓小二來收拾好了。”
無心看著那滿盤子的魚刺菜湯,強忍著要吐血的衝動,緩緩起身道:“既是公爺用完了,咱們這邊走吧。”說著,也不看莊見,轉頭往櫃上結了帳,扭頭便出了大門。那櫃上的小二和掌櫃對望一眼,都是長出一口氣兒,將心放下。話說他們聽了莊大少的警告,還真是大為擔心這位大和尚賴賬呢。只是這般想法,若讓無心知曉,會不會抓狂的將他們直接生撕了,卻未可知了。
柴紹陰沉著臉,站在一邊瞅著莊見二人,等他們磨磨蹭蹭的爬起來,這才跟在身後看著,一起出了店門。只是到了馬車前,莊大少卻又出了問題,怎麼也不肯往馬車上坐去,只道剛剛吃完飯,這會兒便去坐馬車,怕得了什麼胃下垂。一定要自己走走,消消食再說。
無心鐵青著臉,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止住了柴紹的發怒,當先大步而行。莊見這才衝著火冒三丈的柴紹扮個鬼臉,施施然的拉著秀兒跟上。只是那步伐卻哪裡有一絲像是趕路的,一邊走著,一邊指指點點左右的景物,和秀兒評頭論足的胡扯著,直如閒庭信步,倒真個是消食來著。
秀兒何等聰慧,既得了他的暗示,又見他這會兒只是拖延,心下明白,只是抿著嘴兒微笑著隨他而走。耳中聽著他信口胡言著,評論之際倒也不全然是胡說八道,往往粗言俚語之間,大見真知灼見。自開始的只是為了配合,到了後來,卻是聽得津津有味了。
幾人緩步而行,半個時辰後,已是早已出了商縣。一路向北而來,前面已是現出一片林子,就在那林子的邊上,此時卻有十幾個人,散亂的坐著。眼見他們一行過來,目光轉動間,已是同時看了過來。
第二百四十九章 丐者於三兒
“竹板一打響叮噹,恭喜發財又健康,今日小子來乞討,還求老爺大方賞,可憐天寒地又凍,小子早已餓斷腸……”竹板嗒嗒聲中,那幫人已是慢慢圍了上來。
這幫人俱皆一身破衣爛衫,人人手中拄著一根木杖。蓬頭垢面,腳下汲拉著一雙草鞋。當先一人,面目骯髒,年約三十來歲,正是方才在小鎮上,倒臥在酒店門口的那個乞丐。
此刻,一手拿著五片小板,嘩啦啦打著,一手拄著木杖,不停的搖著。那木杖上用碎紙合著枯草編成一串兒小花,每一搖動之際,也是嘩嘩作響不停。
他口中唱著,每唱一句,後面眾花子便齊聲嘿喲一聲,煞是整齊。無心滿面冷笑的停下腳步,只是看著他們,也不說話。
那漢子眼見他並不接腔,倒也不惱,卻繞過他往莊見身前走來,口中兀自唱道:“打一回竹板敲幾聲缽,唱一曲小調兒要聽真。塵世裡自有爭和奪,那混亂來時要快躲。爭執來時莫逞強,大屋還需屋樑頂。”
他絮絮叨叨而唱,目光中望著莊見卻是殷殷之意。莊見望著眼前這漢子,心中不由的大是焦急。這人怎麼這麼大意!那無心賊禿豈是這幾個人能對付的?自己方才費盡心思傳出訊息,只是巴望著他們能儘快通知總舵。到時候只要將所見告知羅世信他們,他們自然會明白自己遇到的是無心和尚。自己這邊自會盡量拖延時間,等他們聚齊了手下高手,才有可能一舉脫身。眼下這十餘人上來,豈不是等於白白送死嗎。
莊見霎時間急的額頭冒出汗來,揮手怒道:“唱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都趕緊給爺散了,要飯也得看清楚物件,咱們幾人是你們能隨便攔住的嗎?回去該讓你們老大好好教教你們,走走走!都給爺走!”
那漢子聽的莊見這一頓呵斥,神色不由一怔,剛要說話,卻聽無心冷笑道:“公爺,這就是你拖延半天要等的人嗎?不想公爺竟還有這般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