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被圈禁抄家的下場。張世鐸老人家自己都不知道偷樂過多少回,燒香拜佛的慶賀自己身在外郡,不用在朝中提心吊膽,不知哪日落到這位爺手裡遭罪。哪知不知是念叨的多了還是咋的,這鬼卻是終於上門了。
戰戰兢兢中問清了下面的來歷,聽到國公爺竟是掃平了自己兩側的山匪,大勝而歸之時,張世鐸只道是那些個兵丁謊報戰績邀功而已,並沒放在心上。只是一面吩咐開城迎接,一面在心裡盤算,自己該怎麼打發那位蚊子腿上劈精肉的公爺滿意才是。
可等到大軍入城,一眼看到那些個戰俘時,張世鐸險險沒直接暈過去。不為別的,那些究竟是人是鬼啊?一個兩個的,都是灰頭土臉的不說,還都是渾身綠毛融融的,鼻涕眼淚的像喪屍一般。這位公爺究竟是去平匪了還是去抓鬼了啊?張世鐸心頭既是驚駭又是詫異。
等到他迎著了莊公爺的大駕,往衙門裡請的時候,驀然回頭看到四個如同鬼怪般的人,被一起押了進來時,忽的覺得自己的心都似乎不跳了。那個時侯,太陽已是漸漸西沉,光線黯淡之下,陡然看見這麼四張臉,就算是好人也會嚇成神經病的。
那是四張什麼樣的臉啊,兩個滿頭滿臉鼓起無數的紅包,齜牙咧嘴的已是看不清面目,剩下兩個,一個從頭到腳都是綠色,連那眉毛鬍子都是綠的,喘氣聲呼嚕嚕的好似拉著風匣,兩眼緊閉,面上肌肉似是都糾結在一起。剩下一個倒是有些人模樣,只是那面上肌肉抽搐猙獰,目光狠戾,似是帶著無限怨念一般……
張世鐸直到被兩個大漢架著進屋後,方才稍微有些回魂,等到知道那就是兩處山匪的頭領,而之所以變成那樣,就是因為他們得罪了,那位看起來一直眉花眼笑、賊忒嘻嘻的少年公爺,被公爺整治的之後,張世鐸已是徹底崩潰了。好容易趁著國公爺要審問要犯的空擋,趕緊退了出來,一面讓差役給外面眾人安排酒宴,一面回到自己房中,呆呆而坐。這位國公爺的到來,給自己帶來的究竟會是什麼呢?張郡守不由思緒萬千。
第一百六十七章 來自草原上的商人
平遙城中的郡守府裡,莊大將軍笑眯眯的坐在上首,看著下面一字兒排開的四個俘虜,心頭不由的大爽。眉心處被野蜂蟄刺的大包,越發顯得朦然紅亮。那股子鬱悶卻是早已飛的不知去向了。
看著四人中,兩個老的都是滿面的頹喪無奈,一副認命的表情,兩個小的,卻是都恨恨不已的盯著自己,簡直恨不得撲上來咬下自己一扣肉來。但是莊大將軍不怕,因為不但自己身邊保鏢環繞,而且這二人脖子上還被栓了一根鐵鏈,緊緊的箍住,系在廳中的柱子上。
自打收軍回來之後,這一路上,莊大將軍沒少過去找樂子,呂明星、何潘仁二人已是心灰若死,只道此番怕是絕無生路了,唯一惦念的就是如何能使留在山寨的老幼免了一死,逃過此劫。
那霍小漢和帥仁泰二人,卻是被莊大少折騰的又是憤恨又是懼怕。話說肉體上怎麼折磨,這二人自認都是鐵打的漢子,就算再痛也絕不會哼出半個字來。但遇上這個魔頭,卻是別走蹊徑。人家對你根本就是絕不動你一分半毫,但那精神上的摧殘,卻讓這兩個自認鐵打的漢子有些崩潰了。
一路上,這個變態的無賴總是隨在二人身邊,不停的問些奇怪的問題,什麼作為一個山匪,自己有何感想,而作為一個被俘虜的山匪,此刻最想的,或者說第一個想法又是什麼?又問自己,當山匪時,是不是時常也會有些夢想,自己二人的夢想曾經是什麼之類的等等等等,絮絮叨叨的如同老和尚唸經,直讓二人簡直一聽他說話,就有種要崩潰了的感覺。
這還不算,這廝滿嘴的奇言怪語,什麼現下道上的規矩是啥?自己等人後面還有沒有其他堂口撐著?老大又是誰?手裡有啥洗白的生意沒有?搞得二人昏頭漲腦的,不知這廝說的是什麼意思。
可是當自己二人發怒時,這廝卻比他們還怒,道是不肯實說,就讓他們嚐嚐什麼滿清十大酷刑。他二人聽聞刑罰,開始均是不屑的撇嘴。但等到這人將每種刑罰笑眯眯的細細描述了一遍,二人卻是聽的滿頭大汗,心顫不已。那些個聞所未聞,千奇百怪的刑具和辦法,只是聽聽想想,就不是個人類所能想到的。二人自襯要是可以選擇的話,寧肯直接撞死,也不願去嘗試哪怕其中一樣的。
只是當二人都有此唸的時候,那惡人卻又和聲細語的說並不會這般對待他們,更說其實還是蠻佩服他們的,言語間,對這當山賊的倒沒有其他官府中人那般不屑,反而隱隱感覺很有些嚮往之意,讓這二人大是詫異。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