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丟官,朝中無人說話,可不知何年何月才有機會起復了。
兩起事,結果就是大大便宜了葉謙,他在剩下的人選裡脫穎而出。
葉謙知道後驚愕許久,最後燙了一壺酒,對徐菁:“這就是運,官運,不能不服。”
葉訓也聽說了緣由,鼻子都要氣歪了,怎麼老三就有這樣的運氣呢?他一鑽營,其他人就倒黴?
……
葉家在京郊有個園子,移植了許多南方精巧花木,延請名匠造景,景物之勝,在整個京師也排得上,時有親朋借園子或遊覽。
而葉家在城中的宅邸,也自有一番詩情畫意,分植了許多草木。
溫瀾就在移玉的伺候下,觀賞園內新開的芍藥,這是自揚州移植來的。洛陽牡丹,廣陵芍藥。揚州芍藥乃是一絕,姿態妍麗,芳菲搖曳。
虹玉則在泡茶,她手裡拿著一塊小巧玲瓏的圓形茶磚,不過巴掌大小,上頭有清晰的蘭花圖案。現在全葉家都知道三夫人特別有錢了,一塊精緻的茶磚算什麼,這幾日,連連有她名下的鋪子掌櫃、莊頭來送禮,都快堆不下了。
然而虹玉煩惱的卻是,她之前從未用過茶磚,還是現學的,正手忙腳亂地碾茶。
一旁的婆子暗自腹誹,三夫人和姑娘都溫文爾雅,萬貫資妝也不像是暴富小戶,唯獨姑娘這個貼身婢女,也不知到底哪裡入了姑娘的眼,還千里迢迢從章丘帶來。聽說才跟了姑娘不久,老人都叫姑娘留在原籍成親了。
雖然姑娘好心,但虹玉這丫頭著實還很有得調理啊。
不過,也許用不上調理了……畢竟那個叫移玉的丫頭很有手段。
婆子眼睛一轉,小聲道:“虹玉兒,怎麼是你來做茶,這會兒是移玉在姑娘身邊伺候著?”
虹玉喘著氣道:“對,移玉叫我學一學啊,我還沒用過茶磚呢。”
“她叫你學一學,你就學一學啊?”婆子笑道,“她那名字,還是依著你起的呢,什麼時候輪到她給你派事。你在這裡為姑娘忙活,可不見得有移玉跟在姑娘身邊入眼,誰記得你背後的好?”
虹玉一下愣住了。
婆子又道:“再說了,移玉和趙婆親得像一家人,你怎麼也不琢磨琢磨?”她雖然是新來三房的,但是兒子也跟著三爺,加上知道三夫人手裡攥著許多鋪子,因此很有想報效三夫人的心。
虹玉一想也開竅了,沒想到移玉看起來和善可親,竟然可能是向著二夫人的,姑娘心地善良,可千萬不要被她給害了。
……
此時,虹玉心地善良的姑娘正看著柳木後面探出半片身子的葉青霄,一挑細眉,“四哥?”
過了好幾天,葉青霄聽到溫瀾叫四哥,還是一陣惡寒,可看到移玉在旁邊,他只能強壓著不適道:“好巧啊,揚波妹妹,你來賞花。”
溫瀾看了葉青霄一會兒,讓移玉在原處,自己走了過去。
“……你別再叫我四哥了。”葉青霄說道。
溫瀾置若未聞,“四哥要說的就是這個嗎?”
葉青霄:“……”
葉青霄拿她沒辦法,問道:“明人不說暗話,獄中雀,河中木,和你有關嗎?”
他也聽說了顧虔和謝壬榮的遭遇,各個衙門都津津樂道呢。獄中雀,河中木,弄翻了兩名官員。前一個不提,謝壬榮的事卻明晃晃有皇城司的推動,讓他敏銳地察覺到一點異樣。謝壬榮就在大名府,乾寧軍離京畿不遠,皇城司的手伸到那兒也不奇怪。
這到底是巧合,還是有意?與溫瀾有沒有關係?
倘若真的有,她又為何要幫三叔,難道是對於借了身份的回報嗎?還是說,他們猜測的根本就不正確,溫瀾來葉家原就另有目的。
葉青霄緊盯著溫瀾,心知溫瀾不大可能老實回答,卻想看看她的反應。
可惜溫瀾這混蛋,臉上擦了胭脂水粉,臉色根本看不出來,還淡淡地道:“我才到京師幾日,怎知四哥說的這些。”
不過,臉色雖然不明顯,語氣卻聽得出來,葉青霄一邊惡寒一邊道:“你少唬我!”
兩人才說了幾句而已,移玉忽然咳嗽一聲。
葉青霄順著聲音看過去,竟是青霂和兩名閨中好友不知何時手挽手站在稍遠處,也盯著這邊看,尤其青霂臉上有若隱若現的疑惑。
青霂那兩個好友也時常往來家裡,都是世交之女,葉青霄是認得的,硬著頭皮待她們走過來打了個招呼,自己又一本正經地對溫瀾說,“揚波妹妹,我娘那兒時常有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