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這麼一刀,涼歡的手臂上落上了一道深深的口子,皺了皺眉。
“母妃。”念清瞧著涼歡手臂上流下來的血跡,不住的染溼了她的衣袖。
小臉兒緊皺成一團,牽起了那還留有一角的衣袖,擔憂的喚著。
身子忽然一輕,念清已經被涼歡給抱在了懷裡,向後退卻了幾大步。
虞妃就像是發了狂一樣的朝前行著,追著兩母女。
屋子裡頓時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詩雅端著銅盆走到門外的時候,湊巧就聽到這一陣乒乓聲,頓時心下一驚。
只因為,她瞧見了虞妃手上的那把匕首此時正往下留著血跡,一滴一滴的落到了地面上,而不遠處的涼歡將念清護在懷裡,一截湖青色的衣袖,已經被血跡染溼,這會子詩雅就算再怎麼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一旁的虞妃應該已經失去了人性了。
她手中的銅盆,砰的一聲就這麼落到了地面上,盆中的水灑了一地,而那銅盆哐哐兩聲居然滾到了虞妃的面前。
虞妃瞧著,使勁兒的一角將銅盆踢到了另外一邊。
“娘娘,你沒事吧?”詩雅已經跑到了涼歡的面前,瞧著她手臂上的傷,緊蹙著眉。
涼歡搖了搖頭,詩雅這才理直氣壯的擋在涼歡的面前,瞧著眼前的虞妃,深吸了口氣,瞪著她道。
“虞妃娘娘,這裡可是皇上的飛霞宮,你這樣做無疑是犯下了死罪的。”
可虞妃已經紅了眼,哪裡還能聽的進去,就沒給詩雅時間,已經拿著手中的匕首又一次的向眼前的一眾人兒刺了去。
忽的,一個人影落入了幾人的眼中,虞妃微微震驚之餘,手中的匕首就這麼鏗的一聲掉落到了地上,而她纖弱的身子也因為來人大力的使勁兒一推,已經踉蹌的倒在了地上。
虞妃因為白皓闕的出現而顯得有些措手不及,而自己倒下的時候湊巧手腕剛巧落在方才那個落地的匕首之上,一道深深的口子就這麼落下了。
白皓闕那雙眸子裡明顯的充斥著怒火,瞧著眼前的虞妃,微微有著憤怒的道。
“你想要幹什麼,朕不是說過會給你一個交代嗎?”
“陛下所說的給個交代,無疑就是拖著而已,難道陛下你還能一命償一命不成?”說到這裡的時候,虞妃冷聲一笑。
“再怎麼她兒子也是陛下您唯一皇子,我知道就算再怎麼交代,也不過是幾句慰問和厚葬而已。”
“可是陛下,昭仁她也是你的女兒啊,你對這個孽種都能尚且如此厚愛,可對於自己的親生女兒為什麼要厚此薄彼呢!”
她說的聲淚俱下,那語中滿是苦澀與絕望,對於她來說,女兒是她的全部,是她唯一的精神寄託,可是現在,女兒死了,原本會跑會跳,會說會笑的小姑娘,此刻就已經在那冰冷的棺材裡面躺著,臉色青紫的沉睡著。
她的手腳冰冷,她的臉上不再有笑容,不再用那甜甜的聲音喚著母妃。
那是她的孩子啊,是什麼造成了今天的局面,就是涼歡這個女人,是涼歡的兒子帶著她的女兒跳下了池子裡,憑什麼她的兒子能活著,她的女兒就要死。
這不公平,不公平。
“朕知曉,你失去了昭仁對你的打擊很大,可是你現在拿著刀指著朕的女人和孩子,豈知這是死罪。”白皓闕說著,緊緊的看著眼前的虞妃,虞妃苦澀一笑,手上的傷口依舊留著血跡,但是,她並沒有在意,而是就這麼看著眼前的白皓闕,聲音徐徐緩緩的卻毫無生氣。
“死罪……”虞妃喃喃著,繼而卻大笑了起來。
“比起現在的生不如死,臣妾還不如死了乾淨。”她說著,儼然是已經絕望了。
“陛下,臣妾是愛著你的,在你還是皇子的時候,在你還沒有登上太子之位的時候,在你很小很小的時候,你記得嗎?”虞妃說著,淚已經止不住的落了下來。
她愛著眼前的男人,深深的愛著,愛的刻骨銘心,愛的無法自拔。
在入宮為妃的時候,她心裡尤為的激動,當白皓闕寵著她的時候,摟著她的時候,她的心裡都是無比欣喜的。
可是,這一切的美好都是因為涼歡,都是因為這個帶著孩子的女人出現過後,就什麼也變了,白皓闕不會再去她的宮殿,不會再對她溫柔的笑。
他的溫柔全部都給了這個女人,甚至他愛這個女人愛的可以接受這個女人與別人的孩子,他疼著,寵著,這個叫念清的女孩兒,甚至比疼寵他自己的親生骨肉還疼,還要愛。
恍若那個叫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