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戰爭,可是在懷中抱著孩子的時候,她還是有那麼一絲害怕,害怕這個死人會嚇著了孩子。
直到,在一叢人群堆裡瞧見了隱隱爬出來的虛弱的人,他的身上滿是血漬,臉上也被無情的刀劍給劃傷了,在她定睛的看清楚了那個男人的時候,一時間渾身都在顫抖,快步的跑上前去。
可是,卻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男人在他的背後又很狠地劃上了一刀,就這麼一刀,她慌亂的眼神裡,落下了丈夫的無力,聽到了丈夫所落下的那兩個字快走。
可,哪裡還走得了,她的雙腿恍若就這麼黏在了原地一般動彈不得,就這麼看著那無情的一刀又一刀落到她的丈夫身上,鮮血四濺。
丈夫的聲音一直在喚著,走,快走!
懷中的孩子在哭,沙漠裡的風沙呼呼作響,她轉身正要跑開的時候卻被人給拽住了手腳,即便自己會武功可是仍舊還是在月子裡,而且懷中還有著要保護的孩子,終究別人手裡有武器,她的手腕被很狠的割上了一刀,很深。
她清楚的記得那些人的沒一副嘴臉,記得他們將自己的孩子從自己的懷中搶走,就這麼殘忍的在她的面前狠狠地摔到地上,那還只是一個小小的生命。
他們卻將這個還未有足月的小生命,就這麼殘忍的扼殺了踐踏於足下;那些人的嘴臉她記下了記得清清楚楚。
當那很狠的一刀落到了她的心口之時,她想著即便是死,她也會化為厲鬼向這些殘忍的人索命。
可是,她沒有死,她帶著僅存的恨活了下來,從那一眾的屍體裡爬了出來,埋葬了自己的丈夫和孩子的屍體;一路上啃過樹皮,喝著雨水,衣衫襤褸活脫脫的就像一個瘋子一樣回到了蓉城。
記得剛入蓉城的城門時,那個厭棄她踢了她一腳的看門的城衛,便是被她一刀躲過了他手中的劍當即就斬斷了他的腿。
她白新月發過誓,此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對她厭棄傷害之人,任何人都該付出代價。
因為這塊玉佩的緣故,過往的舊事歷歷在目,她抬眸狠狠地瞪著眼前的慕清郢,那腥紅的雙眼恍若要將眼前的男人眼中瞪出來一個大窟窿一般。
那是恨!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她道,看著眼前的慕清郢一字一句的從嘴裡擠出這一句話。
“只是想求證一件事情,你丈夫和孩子的死是個意外。”慕清郢瞧著眼前的白新月,解釋道。
“意外,呵……”白新月冷笑的搖了搖頭:“好一個意外,你敢說如果不是你那場戰役會打的如此的慘烈,那些鸞國計程車兵不是奉了你所謂的軍令像瘋了一樣的四處掠殺。”
“殺死我丈夫,孩子!”她道著,聲聲厲色。
“不,不止是你,你們鸞國的所有人都該陪葬,司徒逸該死,霍家那一門該死,柳家也該死,鸞國的每一個人都該死,而你,慕清郢,更應該死,可是我卻不想讓你死的這麼痛快。”
“我要讓你嚐嚐什麼叫生不如死,我要將你玩弄於鼓掌之中,我更要讓你看著你心愛的女人拿著利劍戳進你的心房,可是,那丫頭傻,居然跳了崖。”
“失去所愛的滋味好受嗎?”白新月恍若失去了理智般站起身來,大笑起來。
“不,還沒完,若是還有一件事情你知道了應該更加的難以接受,不過,現在我還不想告訴你,我要將你留在這蓉城,一天天的變著法子的折磨你,一年,兩年……不,還是不夠,我要將你關起來慢慢折磨。”白新月兀自說著笑著,那樣子就這麼遠遠的看著怎麼也覺得滲人的慌。
明澤燁就這麼瞧著眼前的白新月,這個女人肯定是瘋了,而且還瘋的徹底,只是聽說過白新月的手段狠辣乾脆,卻怎麼也沒有料到會這樣吧!
但是聽著白新月的口氣似乎和慕清郢結下了很大的恩怨,再經過剛剛白新月這麼一番話他多多少少也知道了為什麼那些日子鸞國的天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一切都是來源於仇恨!
瞧著眼前失控的白新月,慕清郢無奈的嘆了口氣,搖著頭。
“何必呢!”他道。
是啊!何必呢,被仇恨矇蔽了理智,讓自己活得萬劫不復又是何必呢!
“何必?”白新月搖頭:“那你將這個盒子拿到我的面前來,又是何必?”
“這玉佩是給我兒陪葬的東西,我親手戴在他脖子上的,為什麼現在會出現在這裡,你撅了我孩子的墓。”她冷冷的,視線落在慕清郢的身上,就像一把把利劍一般,企圖將眼前的男人化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