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風不知何時已經從後面出來了,手裡抱著一個外觀看起來倒還不錯的不大不小的盒子,走到了慕清郢的身旁。
慕清郢伸出右手,易風恭謹的將那個盒子擱在他的手上,他微微皺了皺眉,笑著。
“這禮物還挺沉。”
白新月斜目睨了眼眼前的慕清郢,只見他不緊不慢的將手中的那個盒子擱在自己面前的桌面之上。
“不管它沉與不沉,我白新月這麼些年來什麼東西沒有見過,倒真的是很好奇王爺你的這份厚禮會是什麼?”
“一定會讓公主滿意,打消今天這個念頭。”
慕清郢說著,輕輕地將那個盒子推到了白新月面前,白新月雪嫩的手掌抵住那推來的盒子,使勁一扣,將她給拽到了自己的面前。
慵懶的笑了笑,她的手落在那落了扣的手柄之上,輕聲道。
“那本宮倒是要好好的瞧上一瞧。”
吭……那緊扣的盒子被開啟的剎那,白新月那雙漆黑的眼眸微微蹙動;原本所帶著愜意的笑容的臉上此刻卻佈滿了驚愕的不可思議,她甚至連身體都在顫抖。
像是眼前的盒子就是一個烙鐵般她收回了手,不敢去觸碰。
“這,這不可能,不可能。”她道著恍若尤為的不可思議。
一旁的尹向瞧著眼下的白新月這般失控的樣子,一時間緊蹙雙眉,早已經按耐不住的運用著內力將手中的那寒鐵所鑄的雙截鞭一拋而出,對準的正是,慕清郢的心房。
慕清郢蜷唇,右掌就這麼運著內力落到自己所坐的椅凳上,凳子向後的位置挪了兩尺左右巧妙的避開了這一番要命的襲擊。
右手運氣,桌面的那杯茶已經向尹向所在的方向而去。
咔擦,杯瓷碎地的聲音,滿地的茶漬,尹向收回鐵鞭後退了兩步,穩住了身子。
“何必動武。”慕清郢輕聲一笑,淡淡道。
“尹向,下去!”白新月緊握著拳,語氣冷冷的道。
“殿下!”
“下去!”她的聲音略微的冰冷嚴肅了幾分。
尹向回瞪了不遠處的慕清郢一眼,不情願的轉身朝門口走去,黑沉著一張臉就這麼守在門外,視線依舊不離開不遠處幾人的位置。
明澤燁坐在一旁倒也是處於茫然的狀態的,他不知道那個盒子裡的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傳聞中天不怕地不怕的白新月,竟然在看到一個小盒子裡的東西的時候居然會六神無主,面色慌亂。
甚至就著他現在所處的位置看過去,白新月也沉重的深吸著幾口氣,肩頭也是在瑟瑟的發抖著,這盒子裡到底是有什麼樣的東西,可以讓白新月害怕成這個樣子。
倒是又將視線放到了一旁的慕清郢的身上,愜意悠然好像並不害怕此刻的局勢自己無法全身而退一樣,明澤燁很少瞧見慕清郢這麼有把握的樣子。
想著,恍若成為攝政王的這幾年,慕清郢確實是比以往更加成熟穩重了,倒是自己依舊還是以往的一副吊兒郎當碎碎叨叨的模樣。
難怪方才,他說了這麼多,慕清郢好像都不痛不癢的就只當做吹過那耳畔的風,說過就斷了。
估計那時候,慕清郢是一句也沒有聽進去。
白新月再一次的抬起了雙手,就這麼懸在半空中指尖打顫著又一次的落到了那個木盒子之上,眼中似乎有霧氣迷濛著。
揭開那個盒子裡面躺著半截破碎的布片,還有一塊小小的玉佩,那個玉佩很精緻,一看就是貴重之物。
她顫抖的伸手,從裡面拿起了那塊小小的玉佩,這麼些年來,她怎麼能忘記,又怎麼忘得了。
***
“兒子乖,兒子乖,你爹很快就會回來了,救回來了。”
她憶及起了那一段日子,她剛生下孩子身子很是虛弱,湊巧又遇到了戰役,狼煙四起,她們也從那個小牧場搬到了另一處遠遠的溪丘旁去躲避。
那一天孩子哭的很大聲,她幾乎是哄也哄不住;起初還以為是餓了,可是餵奶的時候他始終是一個勁兒的哭,也沒有去喝。
看一看尿布,也沒有打溼,她的心瞬間有些慌了,看著外面已經日暮的天氣,可是自己的丈夫連回來的身影也沒有瞧見。
她開始有些害怕,後來天黑了,為了孩子的安全她還是沒有出去,知道第二天中午丈夫還沒有回來的時候,她再也待不住了,還在月子裡的自己抱著尚在襁褓中的兒子出了帳篷。
一路上滿是屍體,她不是沒有見過死人,也不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