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語,以及那件不知道從哪裡得來的女子外衣?”
“掌櫃的一下子問了這許多問題,可叫小的如何回答。”李茂瞪大了眼睛:“要不?乾脆掌櫃的也去衙門裡問問。說實話,小的瞧著掌櫃如今的模樣,就與當初在洛陽城時幫著常大人他們破案時一模一樣,還是那個時候的掌櫃可愛些。”
“可愛!我?”刑如意打了個激靈:“我可從來不覺得我可愛!趕緊的,那朱氏到底怎麼回事?”
“得,掌櫃的這急性子倒也是跟在洛陽城時一模一樣。”將最後一塊蘿蔔糕吞入腹中,李茂拍拍手,這才繼續道:“說起來,這朱氏身上也的確存有蹊蹺,就像掌櫃你之前說的那樣。好端端的,她一個衣食無缺的夫人為何要在深夜出現在那種偏僻的地方?且這發現朱氏屍身的,也不是別人,而是朱氏的小叔子,王江同族的兄弟。”
“小叔子發現嫂子的屍身?這裡頭有些意思。難道官府就沒有將懷疑的目光,放到這小叔子的身上?”
“官府裡頭那位老爺是如何想的小的不清楚,但這小叔子與朱氏之間絕非掌櫃的猜測的那般。這王江在雲家集做的雖是綢緞的生意,但他這位兄弟王衝卻是個喜愛走江湖的人士。據王家的人說,這王衝離家已經兩年有餘,數月前才傳回訊息,說是今年回家過年,與其同行的還有一位即將過門的妻子。這在王家,也算是一樁喜事。巧就巧在這王衝回家的時機,恰好與這朱氏遇害一前一後。”
“當真只是巧合?”
“從表面上來看,的確是巧合。因為王衝的那位妻子並未過門,只能算是未婚妻,此次隨著王衝返鄉,就是奔著成親來的。所以王家早早做了準備,將其安置在距離雲家集不足三里地的小楊莊一戶親戚家中。只待王家準備妥當,便擇吉日迎娶。王衝是在將未婚妻安置妥當的當天下午,從小楊莊返回雲家集的。
久未返鄉,王衝這一回來,自然要去拜訪一下自己的這位兄長,也就是朱氏的丈夫王江。可巧,這王江白日去進貨,因與那供貨的商家發生了一些爭執,也未能按時返回。王衝提著東西到王江家外,喚了足有六七聲,卻未曾見有人應答。見門戶虛掩,王衝便推門而入,只見主臥一片漆黑,只有偏房還亮著燈光。”
“我記得,這王家還有一個廚娘,也就是胭脂鋪開業當天那個曾陪著朱氏前來購買胭脂的婦人。”
“不錯,這王家的確還有個幫廚的廚娘。”李茂用手蘸水,在桌上隨意的畫了幾道。刑如意瞧了眼,像是一幅簡單的戶型圖。
“這是王家的正房,也是平日裡王江與妻子朱氏休息的地方,這是客廳,這是偏廳,在這裡還有個小廚房。廚娘並不住在這裡,而是這裡!”李茂指著與廚房相鄰的一個點:“這是王家的另外一處院子,也算是王家的一個小花園,院中的房舍,一半用來儲存布匹,一半供訪客休憩。廚娘也住在這邊。連著這兩處院子的,是一個低矮的小過道,在過道旁種了些竹子與花木,將其巧妙的遮掩了起來。”
“這麼說來,這廚娘該是無事的。畢竟朱氏遇害是在郊外,不是在朱家的內宅。”
“按照道理應該是這樣的,可偏巧不是。”李茂說著,手指蘸水,又在桌上點了一個大大的點:“廚娘當時就躺在這個位置。按照王衝的描述,他進入王江家之後,見只有偏房的燈亮著,於是就喚著哥哥嫂子,直接拎東西去了偏房。到了跟前,才發現,這偏房的門上竟落著一把鎖,只是並未鎖死。
因鎖落的十分整齊,所以王衝猜測著,王江夫婦可能臨時有事,去了鋪子或者別的地方。打算拎著東西明日再來。走下臺階時,發現地上有些東西,藉著屋內的燈光,才瞧出是一團血跡,而在旁邊的落葉叢中,還躺著一個人。仔細檢視,才認出是王江家的那個幫廚的廚娘,早些年時,也曾見過。
王衝是慣走江湖的,膽子自然也要比尋常人大些。見此情形,倒是沒有慌張,而是俯下身去,試探了一下廚娘的鼻息,見她仍有微弱之氣,這才將其抱起,匆忙送往醫館。這一點,醫館的大夫也做了證詞,時間地點以及當時的情形與王衝所說並無二致。”
“這麼說來,倒真是巧合。”
“小的今日去看熱鬧時,正好也與這位王衝王公子打了個照面。這位王衝公子,看著的確不像是那種慣使心計的奸詐小人。眉眼處,甚至還有幾分正氣。在公堂上,這王衝也詳細描述了案發當夜的一些情形,還說將廚娘送到醫館之後,趁著大夫幫廚娘診治時,檢視了一下廚娘的傷勢,說是全身上下,只有咽喉部位被人割了一道,刀口從淺至深,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