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與小盛子互換了個眼色,得知昨夜的事情,他已辦妥,便沒有猶豫的進去稟呈老爺,升堂問案。
也不知道刑如意那藥粉中都放了何物,直到堂審時,王氏的表情,仍是那種驚慌失措,怕怕的模樣。但對於審問的細節,她倒是沒有遮掩,竟爽快的全部說了出來。
王氏稱,當初她之所以願意嫁給王來福,圖的就是他能做個小買賣,不像別的莊戶人家,一輩子老老實實,面朝黃土背朝天。
王氏心氣兒高,總覺得自己的日子,應該過的比別人好,自己的男人應該比別的男人強,自己的兒子,將來也能考個狀元噹噹。最初那幾年,日子也的確像王氏期待的那種樣子,雖然不見的有多富裕,但在村裡還是數一數二的。可王來福的姐姐死了,王來福不經她的允許,就將那兩個丫頭片子給帶了回來,家裡一下子多了兩張嘴,花銷大了,可王來福的小生意卻沒有變大,還是照舊的走街串巷,賣些針頭線腦。
王氏心中憋著一股氣,可又不好總跟王來福鬧騰。她也知道,王來福這人,平日裡看似老實巴交,總被她欺負,可一旦發起火來,也是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的。倘若王來福把她休了,以她的身份模樣,未必能夠再尋個像樣的人家。所以,儘管心裡不樂意,日子也一天天的過來了。
巧巧和妹妹,人還算乖巧伶俐,平時也不多話,就算被她打罵,也從不跟王來福告狀。漸漸的,王氏對這兩個姐妹也厚待了許多。原本打算,等這兩個姐妹大了,幫她們尋個婆家,這日子也就回到正常時候了。
“既如此,你又為何對巧巧起了殺心?”官老爺一拍驚堂木,王氏整個人也跟著顫了顫。
“回老爺的話,小婦人我真的是無心的。”王氏說著,抬頭看了站在一側的王來福一眼:“人家都說,十年寒窗無人問,一朝聞名天下知。我這些年含辛茹苦,就想著兒子能爭口氣,博個功名什麼的。誰知他私塾中考試,竟又得了個末名回來,連先生都說他不是讀書的料,與其浪費這些銀子,倒不如給他尋個謀生的營生。大人您說說,聽見這樣的話,我能不氣嗎?”
“你兒子讀書不好,跟你謀殺自己的外甥女有什麼關係?”
“原本是沒有關係的,可後來就有關係了。”王氏低垂著頭:“那日回家之後,我心裡很亂,總有一股子莫名的火氣。我當時就想著出門轉轉,結果半道聽見別人說閒話,說現如今當官不能全靠本事,而要靠銀子。”
“胡扯!”官老爺的臉色有些難看,卻不是被氣的,反而像是被洞察了某種秘密之後的難看。
買官賣官,在盛唐雖不普遍,但私下也是有的。只不過賣的都是小官,例如某個窮鄉僻壤的七品縣令。京師府衙的官老爺,雖是自己考的,也是靠著政績一點點坐上來的,但他手裡卻是經過旁人銀子的。所以,聽見王氏當堂這麼說,臉上就有些掛不住,感覺秘密被人揭穿了一樣。
可這火又不能當眾發出來,發出來就說明自個兒心虛,會讓老百姓無端猜測,所以他只能壓著,用力一拍驚堂木說:“繼續案情陳述,若有任何欺瞞,小心老爺我判你杖刑。”
對於官老爺的“訓斥”,王氏根本就沒有聽進耳朵裡。她雖是個鄉下婦人,卻也知道,殺人是要償命的。眼下,她只想趕快將事情說清楚,判杖刑也好,判問斬也好,總好過巧巧的鬼魂一直跟著自己。
她是人,而且還是個有點壞的人,可再壞的人,也害怕見鬼啊。眼角的餘光輕輕向一則掃去,渾身溼淋淋的巧巧就站在那裡。冰涼的井水,一直流淌到她的身下,慢慢的侵蝕著她的衣裳,她的毛孔。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趕快了結這一切。
“我需要錢,需要很多很多的銀子去給我的兒子買個功名。可我的相公,他只是個做小買賣的。他每天賺的銀錢,只夠我們勉強吃飽穿暖。我原本沒想殺她,我是想給她尋個婆家,要一些彩禮錢,可她們說,這年頭,活人不如死人值錢!”
“她們是誰?”
“媒婆,鄉間那種既給活人做媒,也給死人做媒的媒婆。她們說,像我們這樣的人家,就算女兒生的再好,也不過是尋個莊稼漢,能要上個三五兩的銀子就算是夠多的了,不像死人,尤其是那種剛死的姑娘,至少能要上五十兩紋銀。若是長相周正些的,身量好些的,還能要的更多。”
“所以,你就動了殺機!”
“我沒有,我只是心動,當時並沒有想著要殺她。好歹也是從小跟著我的,就算再不喜歡,再討厭,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些感情的。”王氏辯駁著:“我從媒婆那裡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