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的就是那副場景,劉茴指著正在啃咬雞腿的徐良,而徐良為了劉茴的清白,將所有的事情全部攔在自己身上。因為他想著,他與劉茴總有青梅竹馬的情意在,縱使別人聽見了什麼,也會理解,可倘若知道劉茴是被一個外人,而且還是和尚欺負的,噴出來的吐沫星子還不一定會是什麼形狀。
至於明空,依照他的性格,若是事情被曝光,他極有可能會一口咬定,是劉茴勾/引他,勾/引他這個虔誠的佛教徒。
至於那孫仙少女膏,是劉茴在與明空纏鬥時,故意塞在他身上的。因為劉茴知道,自己死了,官府的人肯定要調查,而孫仙少女膏在明空身上,遲早官府會查到明空,會查到自己被謀害的真相。老實說,一個姑娘,能在被歹毒侵害的同時想到留下證據,十分難能可貴,但讓劉茴沒有想到的是,那孫仙少女膏竟會在明空翻牆時掉落下來,而被到現場湊熱鬧,瞎溜達的殷元給撿回來,重新放回了案發現場。雖然那些衙役們愚鈍,沒有將這個東西當成什麼重要的證據,事實上,就算他們看見了,也不可能調查出什麼,因為附著在盒子上的味道極淡,也只有像刑如意、狐狸及殷元這種非正常人類才能嗅的出。
不管如何,案情總算是大白!劉茴去了冥府,至於她會不會在黃泉路上等待,已是刑如意不需要去探問的事情。明空因為民憤過大(當然是刑如意刻意煽動的)被判斬立決,同時也被山上的師傅逐出佛門,落得個孤魂野鬼的下場,後來因為他當鬼也不老實,被殷元當做點心吃掉了。至於徐良,被無罪釋放之後,也自行逐離了佛門,據說他當了一名遊方的郎中,偶爾也會在某個地方停留,教教小孩子們讀書。
刑如意曾問過狐狸,徐良死後能不能見到劉茴,來世他們還能不能當一對有情人。狐狸笑笑,說:“三分天定,七分人為,姻緣也是靠求的。徐良做那麼多,你以為他是在為自己求功德?他啊,是在為自己和劉茴求姻緣。”
說這話時,刑如意正抬頭看著天亮的月亮,然後用手捅了捅狐狸,問他:“月老,你認識嗎?”
狐狸睨了她一眼,說:“不認識!但如果你想要認識的話,我也可以勉強的認識他一下。”
天宮某處,一個正在纏紅線的老頭兒,重重的打了個噴嚏。手中的紅線,稍不留神兒,就斷了一根。不過無所謂,這樣的小錯,老頭兒經常會犯,再隨便的牽一根捆到一處就行。只是老頭沒有注意到的是,有一根紅線悄悄的從天宮溜走,轉而出現在了狐狸的手上。
狐狸看著刑如意的眼睛,說:“伸出手!”
刑如意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的伸出了右手,然後看著狐狸掏出一根紅線,十分認真的將一頭綁在了她的手腕,另外一頭卻綁在了他自個兒的手腕上。紅線在月光下泛著瀲灩的光,跟著隱入了面板之間,就連兩人之間相連著的那一截,也都消失不見了。
“這個,是用來心靈感應的?”刑如意想到了曾經看過的《仙劍奇俠傳》,貌似阿奴就曾給靈兒還有唐鈺小寶系過一根。她好奇的動動手指,卻發現狐狸發出低啞的一聲笑。
“笑什麼啦?是不是?究竟是不是?”刑如意連番問著,狐狸卻看著月亮,昧著良心說謊話:“是!它是心靈感應用的。”
。……
七月流火,天氣熱的連靜坐都能淌出水來。
刑如意扯著衣襟,無比懷念自個兒那個時代的T恤熱褲,還有空調涼風。只可惜,這裡是盛唐,雖然繁華,但能夠降溫的也只有冰塊而已,還屬於豪門專用的奢侈品。
狐狸進來時,看見的就是刑如意一手扯著衣襟扇風,身體的前後左右都奢侈了放了數塊冰塊。聽見腳步聲,她眼神幽怨的看了狐狸一眼,撒嬌著問了句:“狐狸,可不可以帶你家娘子我去避避暑。再這麼熱下去,我真要蒸熟了!”
狐狸搖頭笑笑,一揮手,房間裡黑壓壓多出許多鬼魂來。
刑如意瞪了他一眼,問:“幹嘛?”
狐狸淡淡的回了句:“降溫!”
說完,又瞄了一眼那些鬼魂,說:“遮住你們的鬼眼,該看的不該看的都不許給我看。另外,都掛牆上去,擠在地上,影響我家夫人做生意。”
那些鬼魂都很聽話,一個個貼到了牆上,數量雖多,但鬼魂的重量也輕,所以即便貼滿了,也沒什麼,只是看的讓人有些眼暈,指甲撓撓著,差點犯了強迫症。狐狸,又揮了一下手,那些鬼魂便隱藏了起來。他握住刑如意不斷抓撓的手,問:“可涼快些了?”
的確涼快,而且十分涼快,畢竟陰風陣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