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安有些慌了,難道是前兩日護衛下手沒輕沒重,打出了內傷?
春桃忙道:“聽說是柳大郎為了一個花茶坊的女子,和人爭風吃醋,被人打破了腦袋,腦殼都癟了。”
別看元安那天嘴裡喊打喊殺,又是要殺人,又是要割舌頭,其實她從小到大連雞都沒殺過,乍聽到這種血腥的事,只覺得胸口一陣不適。
小茴氣得打了春桃胳膊一下,怒目道:“讓你緩著點說,你還盡挑厲害的說!”
元安坐在鞦韆架上,遙望樂靜堂的方向,若是三嬸嬸知道了這件事,只怕要病上加病了……
長公主看在柳氏的面子上,讓周管家拿著自己的帖子去太醫院請了太醫,周管家和柳老太太剛走,長公主就讓人把沈明堂喊了過來。
長公主屏退左右,問道:“柳大郎的事和你可有關係?”
沈明堂愣了一下,忙道:“他是和人爭風吃醋被打了,和兒子有什麼關係?”
長公主將信將疑,“柳家來提親那天,你氣沖沖出去了,就沒有想著為你妹妹出口氣?”
沈明堂大喊冤枉:“我是想讓人套了柳大郎的麻袋打一頓,可是想著柳家剛從沈家出去,柳大郎就被打了,傻子也能猜到是我們沈家人做的,本來也計劃就在這兩天,還沒來得及動手,柳大郎就出了這事。”
長公主沉吟片刻,“與你無關就好,母親就怕你腦子一熱,出手沒輕沒重,鬧出人命來。”
“兒子又不是沒有腦子,”沈明堂覺得自己十分無辜,“柳大郎再怎麼樣也罪不至死,我最多找人狠狠打他一頓,怎麼會要他命?”
周管家帶著太醫剛到柳家門口,還沒進門,就聽見裡面哭聲震天,柳大郎已經嚥氣了。
柳家很快就掛上了白色的喪皤,柳氏知道柳大郎的死訊後,只嘆了口氣,沒有說什麼,只求長公主看在自己的份上,給柳大郎一份體面。
長公主雖然深深厭惡柳家,但是念在與柳氏的妯娌情分,還是派沈明堂送去了奠儀。
柳大郎頭上有父母和祖母,腳下又無子,按照規矩,棺材只能在家中停一夜,第二日就要送去埋了,還是沈明堂傳了長公主的話,柳家族長才讓柳大郎停靈三日,方才下葬。
聽說柳家老太太失了獨孫,大受打擊,柳大郎死後第二天就中風躺在床上,除了眼珠子能動,其他地方都動不了。
柳家在元安生活裡激起一個小小的水花,就以如此慘烈的方式落了幕,自此以後元安再也沒有聽到過柳家的訊息。
元安依舊每日上午和曹寶珠一起上課,下午聽秦先生說書,晚上或者做百壽服,或者教桓哥兒描紅,日子又恢復了平靜。
可惜還沒過幾天安生日子,曹家就鬧出事了。
這幾日曹寶珠一直沒來上課,曹家派人來說曹寶珠病了,元安派小茴去看曹寶珠,卻連曹寶珠的面都沒見到,就被曹夫人打發回來了。
元安心裡十分不安,如果寶珠真的是病了,曹嬸嬸為什麼不讓寶珠見人?
曹寶珠缺課的第三天,元安剛下課,正要去正院陪母親用膳,春桃突然急急忙忙跑來,“郡主,荷香姐姐求見您!”
“荷香姐姐?”元安猜測荷香是為了曹寶珠而來,忙讓墨蘭去回長公主,她遲些再去正院。
然後帶著小茴和春桃急急忙忙回了許閒齋。
寒竹正陪著荷香,荷香急得直掉眼淚,元安見此情景心裡咯噔一聲,難道是寶珠有難?
荷香一見到元安撲通就跪下了,“求郡主救救我們家姑娘吧!”
元安忙讓小茴扶起荷香,焦急問道:“寶珠怎麼了?”
荷香哭道:“我們姑娘被將軍打了一頓,關在了祠堂,已經整整兩天沒吃沒喝了,姑娘一個女兒家,怎麼受得了!求郡主快救救我們姑娘!”
元安不敢置通道:“曹叔叔最疼寶珠了,怎麼會這麼對寶珠?”心中念頭一轉,讓小茴等人都出去,才問道:“是不是因為你家大姑娘的事?”
荷香哭著點點頭:“姑娘三天前去大姑娘的院子裡住了一晚,第二天回來還興高采烈的,說大姑娘回心轉意了。後來大姑娘來找姑娘,說求姑娘幫她遮掩下,她要去找趙郡王訣別,姑娘本不願意,可是大姑娘說我們姑娘如果不答應她,她這輩子都不會死心,姑娘只好應了。”
元安忙道:“你們大姑娘被曹叔叔和曹嬸嬸發現了?”
荷香又點了點頭,繼續哭道:“將軍生了好大的氣,說姑娘不顧家族臉面,助紂為虐,把姑娘打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