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成早十年地裡,我恨不能從此不見她。”
“就是這樣。”這話也說到邵氏心裡。
“跟著來了,多熱鬧,親家太太多氣派,招待的多好,可我想長天白日的這樣打發可惜,就幫著做個活吧。那天一想,我又笑了。換成十年地裡,我曾對自己說,我們玉珠嫁個好女婿,我就跟老封君似的過,諸事不管,我只吃飯穿衣去玩。”
邵氏微笑。
“十年前的心思,到現在全改了。老太太每天吃百家,麵皮都年青不少。我尋思我是高興的,可就是沒有老太太那麼高興。我想這是怎麼了?那天見到紅花挑管事的,讓紅花挑到的人,面上興高采烈,我當時想,我要是能這樣開心就好。當時沒想明白,今天聽二嫂一說,我也有想當管事的心思呢。從早忙到晚,為寶珠掙幾個銀錢,是二嫂說的,我們沒白吃她家飯,還有事兒幹不是?”
把丟在一旁的針指撿起,張氏有些感傷:“這裡做針線的人,比我好得太多。我做這個,也只是尋件事兒辦罷了。”
上了年紀,小繡花遠不如年青人眼神兒仔細。
邵氏見她難過,把自己的畏縮丟下,反過來勸張氏:“我們還有用呢,不必傷心。”自己的話,把自己打醒。邵氏一怔,失笑道:“是啊,要說在這裡吃得好穿得好,還覺得有缺憾<;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我總怪自己不知足,現在我徹底明白,老侯那麼大年紀的人,皇上還要用他。弟妹,我們和老侯比,是年青人。”
“是年青人,可不是年青咋的。”張氏樂不可支,看看地上日頭,道:“寶珠該醒了,我們去對她說吧。”
邵氏在今天,總是想得周到的那個人,把張氏一拉,又拖住,笑道:“別急,索性等老太太回來,得回過她吧。”
張氏就樂去了,再加上老太太最近通情達理,說什麼都說好,就把這件也忘記。這就讓提醒,撿起針指慢慢作著,和邵氏等老太太吃酒回來。
兩個中年婦人閒話著,為給自己打氣,說著老侯。老侯偌大年紀,筋骨健壯,這不是有差使的好?
讓她們談論的老侯,已經在大同城裡。
……
衙門積雪也化得乾淨,有株槐樹發新枝。趙大人在日頭暖地兒站著,手按在腰刀上正出神,
就見到老侯進來。
鬚髮皆白的老人,這一回重到山西,幾乎全是樂呵呵的,精神好得讓趙大人都羨慕。
見老侯滿面紅光,趙大人笑道:“您老又偏了我用飯。”
老侯從小鎮到城裡,剛好中午,他就去最好的酒樓上用飯,用過舒坦,再來辦公。他的日子,舒服得很。
“我說請你,你不來。”老侯簡直像在自己家裡,手捧他在山西得的小茶壺,跟個閒人二大爺逛街市似的進來。還在讚歎:“今天這魚正宗,鑿冰現取的黃河鯉魚,加急快馬運來,我約你用飯,你不給面子不是。”
“我給您押犯人去了,依著我也想去吃。”趙大人走過來,湊近低聲:“關上幾個月,看似都老實,不過等下您見到,還要小心防範。”
“不就是混混們,老夫我見過狠角色。”老侯若無其事,往廳上走,道:“帶來吧。”身後腳步聲響,是趙大人走開。老侯自語著:“我放你們,還鬧什麼。總關著,也費糧食不是。”
很快,趙大人押來一批大漢。獄裡關幾個月,也關不住他們的狂野氣勢。眼睛瞪起,帶著生吞人的架勢。
老侯三言兩語,說一句你們的罪狀,查無實據,就讓出城放他們走,又警告不許鬧事。有人送他們出城,趙大人對著他們背影悠悠:“老大人您這一計,不但混混們亂,山西也要亂了。”
手指背影中的一個,趙大人道:“這個叫入地龍,他的二瓢把子,不但把他老婆強姦,還把他女兒賣去青樓,”
老侯淡淡,也把手指住一個:“這個人,他的兄弟早就想幹掉他,在他被抓以後,勉強在城外鬧過一回,回去就說我把他們全殺了,把他的妻兒老小全攆走。山西最近鋪子大賤賣,房產大賤賣,有相當一部分,是這些人家裡受擠兌,過不下去低價出售。”
在這裡老侯微微一笑,寶珠最近想買的幾個草場,也是混混們家裡出售。老侯那天收到訊息,發現自己為寶珠辦馬場,無意中出一把力。
不過他沒說就是。
“您再把這批人放回去,新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