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要。
龍懷文怒氣上湧,可又無可奈何。
這分明是踢出他一個人的意思,可他偏偏沒有辦法。
龍懷文以為丟盡臉面,其實沒有人管他心思。看臺上越爭越兇,蘇先大聲道:“不把前鋒給我,把最難打的給我!我不加兵卒。”
“胡扯!全是我的。”
最後還是梁山王把他們分開,王爺道:“蘇赫兵馬如何出動還不知道,想來不會只出一路兵馬。不要爭了,蘇大人為太子所派,既然有這樣的意思,老夫我當成全。大倌兒啊,仗打不完,你別爭了。”
項城郡王回去後,怒氣難忍<;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一個人在帳篷裡生悶氣,如今是太子府上的狗,也不能小看一眼!
想京中拿我們這些出生入死的人,看得比他府中的狗也不如嗎?什麼人想到軍中來罵,他就敢跑來罵人!
陳留郡王也找來袁訓,單刀直入地問他:“蘇大人是想逼反誰?”
袁訓眨眼睛:“姐丈這話我不懂。”
“他牛皮再長,和我們幾十年血裡火裡不能比。太子縱容你官職一升再升,又縱容他跑來罵人。當兵的認為這人爽直,你認為我會這樣看嗎?別說是我,只怕別的人這會子都在罵他!”陳留郡王目光冷峻。
袁訓微微一笑:“依姐丈看來,誰最有可能反?”
陳留郡王語塞,他急切走上幾步,喃喃道:“我明白了,你們這些人到軍中不懷好意,為的就是挑出不安分的人。”
“姐丈以為軍營裡還不夠亂嗎?”袁訓淡淡。
陳留郡王面色劇變:“你這話,我也不懂。”
“張辛兵變,還只是一件小的。在各家郡王中,這種事屢見不鮮。太子殿下在京中運籌千里,他說當斷不斷,必為所亂。既然要亂,那就亂吧。”袁訓笑笑。
和他年紀不相襯的沉著,讓陳留郡王張口結舌:“這……。”隨即腦中電光火石般一閃,脫口道:“有人要謀反嗎?”
袁訓不動聲色:“不是年年都有人要謀反嗎?”拉桿子起義的,反對朝政的,年年都有。他再想含糊過去,陳留郡王也已經明白。
他負手回想京中見過的太子面容,儀表高華,灼灼如珠。但這份兒心思深遠幽長,敢想也敢做。
殿下還真不怕逼反幾個。
“好吧,殿下要四海宇清,也有道理。”陳留郡王輕輕嘆息,不知是為太子的膽色,還是為太子黨們的膽量而嘆。
一旦明白,他不用再說,揮手讓袁訓出去。袁訓走出來,見晴光正好,雪有消融之勢。而雪一化,下面蓋住的花草也好,泥地也好,全都要露出來。
袁訓也把手負起來,獨自出營,在一處早發綠葉的樹下走著。殿下雷厲風行,就像日頭把雪消融,不管有什麼也不能再隱瞞。
軍中將是如此,官場上也將如此。老侯那裡,也快要動手了吧?
……
二月的邊城外,春風一吹,綠得比江南早。無山遮掩,日頭光充分照下來,沒有春雨,卻有積雪的溼潤,早發桃杏樹都綠葉盈然,間有小小的花骨朵出來。
這花是得春風就生,如果倒春寒,只怕又凍死不少。
邵氏走出房門,紫花告訴她:“老太太又去吃年酒了。”邵氏莞爾:“還是這樣的愛熱鬧。”紫花卻持另一種看法:“這裡的人好客呢。”看看天,紫花笑道:“這才早飯過不到一個時辰。”
“是啊,好客。”邵氏溫暖的笑著,帶著紫花往寶珠院裡來。
她們正月回小鎮上,還是以前的住處<;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寶珠和袁夫人帶著加壽住在雜貨店後面,老太太帶著兩個媳婦住在隔壁,老侯和家人在又隔壁。
“二太太你好啊,”經過的人都對邵氏招呼,笑臉似比杏花骨朵還要讓人心中暖。邵氏從不敢得罪人,現在是別人不敢得罪她的境地,更笑盈盈的盡顯親切。
對面,是這鎮上的酒館。老太太的嗓音傳出來:“中午吃這個好,我愛吃。”邵氏和紫花同時一笑。
袁夫人的陪嫁補請年酒,一請就請到二月還沒請完。袁夫人素來清靜,不管住在哪裡,最先恢復的,就是她以前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