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留郡王犀利在他們面上掃上一眼,他們的懇求聲這就低下去。寶珠是低著頭的,可偷看還是看的。看到這裡心頭怦怦的跳,乾嚥口唾沫,匪夷所思地想到郡王妃身上。
姐姐和姐丈過日子,呃,到底有多辛苦?
寶珠和袁訓都是輕鬆活潑的人,寶珠不敢想像姐姐單獨對上姐丈,是什麼場景。
“你女兒就在那裡,你們去問她自己!”陳留郡王冰冷地話,打斷寶珠心思。寶珠再看過去,見閔老爺和兩個兒子跌跌撞撞般到閔氏面前,都是大難臨頭的恐怖:“真的是你?”
閔氏滑下淚珠,哽咽著抽泣,卻沒有辯解。
閔家父子三人面如死灰,他們完全清楚這是什麼罪名,喃喃道:“不會,不會……。”
“罪名,我不再追究!”陳留郡王又道。
閔家三人如得天籟,撲地上就叩頭:“多謝郡王,”
“人,你們領回家去吧!”陳留郡王嚴厲的又是一句。閔家三人原地驚呆,看向陳留郡王時,見他板著臉正吩咐蕭瞻峻:“還等我交待你不成?休書不會寫!”
寶珠也震驚不止,顧不上不應該盯著看,抬臉看向蕭二爺。閔氏也在這個時候,淚流滿面望向丈夫,盼著他能為自己說句話,到底好幾年的恩愛夫妻不是嗎?
蕭瞻峻讓陳留郡王喝罵過,慌的和閔家三人一樣,忙道:“是是,我這就寫。”窗下有陳留郡王的書幾,二爺對著書幾就過去。
“二爺!”閔氏完全絕望,哭道:“你一點不念夫妻情意嗎?”
蕭二爺面寒如霜:“你念夫妻情意,怎麼會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把袖子還一甩,還是走去寫信。
蕭瞻峻都這樣的說,閔老爺也就絕望到底<;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他是念書科舉出身,有些地方根深蒂固紮在心裡,容不得他含糊。
他叩頭泣道:“千不好萬不好,請郡王看在這親事是老郡王在的時候定下的,您不能休了她,”陳留郡王虎目圓睜,把殺氣騰騰而出對住他。
“您勒死她吧,死後把靈位放在您府上就行!”閔老爺居然說出這一句。寶珠驚呼一聲,身子搖搖欲墜。袁訓嚇了一跳,急忙來扶,把寶珠半抱半扶在手上,陳留郡王狠狠瞪過來,嘴唇微動,顯然也在忍著,袁訓若是再不放手,郡王又要一通不分晨昏的好罵。
這眼光袁訓和寶珠同時看到,事實上,從這位姐丈發飈開始,他的一舉一動就無人不加註視。寶珠忙推開袁訓,而袁訓體貼的把她按回椅中。
本來還想勸幾句的寶珠,這就一半是不敢勸,一半是不知道怎麼勸,有些為難。
姐丈看上去不喜歡寶珠,任何一個人都一樣,對喜歡的人,她說地是天也不會生氣。可對不喜歡的人,百般討好只怕也不中意。
寶珠就不敢去勸,免得為自己丈夫再招來斥責。
書案那邊,傳來沙沙紙聲,蕭瞻峻在奮筆疾書。陳留郡王則命閔家三人歸座,一一數落閔氏的不是。
“不敬嫡母,”閔氏自己知道這是有的。她看得出老王妃對郡王妃更好,請安的時候,她就故意去晚些,再多告幾次病不去。老王妃懶得和她計較,但陳留郡王還是看在眼中。
“不敬長嫂,”這也是有的。閔氏對老王妃都不敬重,何況是郡王妃。
“包藏禍心,”只挑唆二老太太來那件,就可以安個這罪名。
“素有怨言,”
“無子,”
面對惱怒的陳留郡王,看上去房裡沒有人再敢說話。閔氏只知道哭,閔家的人不敢再說,袁訓沒有勸的道理,而這個時候,蕭瞻峻過來,把休書送呈陳留郡王。
“給你岳父!”陳留郡王每說句話,這房裡就冰凍一分。
蕭瞻峻依言,把休書送到閔老爺面前。對著閔家悲痛欲絕的眼神,他心中不忍,垂眸道:“夫妻一場,我卻不為她求情,實在是這事情不攤誰身上,誰不知道!論起來,只是挑唆,犯了多言,別人家裡這種事情也多。可我家不一樣,而這事情也不一樣,不是我狠心,實在是不能再讓她拖累我。”
寶珠動容,二老爺這話,把他在家中的處境說得乾乾淨淨。你不能再拖累我?他把庶子的心腸就此說乾淨矣。
寶珠本就不同情閔氏,閔氏那天差點傷到她和加壽。不同情,和她去誠懇去勸閔氏是不相干的兩個心情。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