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訓和輔國公等人趕到,只花十天左右。谷外積雪沒有退,谷中卻早已春意融融,有一枝早露頭的花苞,上面有一點淡紅。
深吸一口氣,袁訓覺得渾身精力用不完。又見到姐丈大旗在視力範圍之內,回身催促輔國公:“舅父,您倒是快點兒。”
“還沒打仗,你就想跑傷馬嗎?”輔國公就喜歡袁訓年青朝氣的勁頭,但還是勸阻他:“難道今天到不了?不就在眼前面。”
年青人總是急的,袁訓面對別人四平八穩,在國公面前是小孩子。聞言,在馬上晃晃肩頭,看向自己營地的目光都是饞的。
輔國公看著可樂,就故意逗他:“阿訓,我像是又聽到加壽在哭。”
“哎呀舅父,您是長輩,怎麼總和我開這樣的玩笑。”袁訓嘟囔:“人家這不是頭回有孩子。”
路上袁訓心急火燎的催趕路,龍氏兄弟和他均年青,都受不了他。輔國公就拿袁訓開心:“我聽到小加壽在哭,”那一天就能看到袁訓腦袋回很多次。
但眺望來路,唯有茫茫。
再好的眼睛,他也看不到加壽。
但每每回身一望,卻能看到龍懷文。
龍懷文和當值的軍官,一批人年前回家,一批人過年在家,也是十六那天隨國公上路<;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輔國公從沒有單獨見過他,和他說凌姨娘的事。龍懷文也沒有單獨去見輔國公,要求父親解釋這件事情。
父子和以前一樣見面,也說話,但以前沒捅破的窗戶紙已經失去。
袁訓為舅父也好,為寶珠母親也好,為自己也好,都把龍懷文納入視線中。
他們在路上並不是沉默各自扭過面龐,而是每一回目光碰到,就兇狠的撞擊幾下,像是這樣能痛快許多,才把目光各自轉開。
輔國公和別的兄弟們見到,都當沒看見。
輔國公因兒子們,對袁夫人母子有愧,又因有幾個兒子勾結郡王,他們犯糊塗以為謀的是自己的世子位,當老子的一清二楚,這分明是磨刀霍霍向著我。
袁訓小的時候,打輸了國公就教他,現在更沒有管的道理。
別的兄弟們去年得的軍功不小,是他們從軍數年裡,升的最快一回。但那城也的確有個難打的名聲。
他們兄弟本就八人八條心,膽子最小,總是依附別人的龍七,都是自己心思。龍七若是權勢穩穩的高於別人,你看他還依附別人不依附?
除去龍懷文以外的七條心,都鑽在今年再有軍功裡面。
袁訓給他們開了一個好頭,開啟他們的眼界,讓他們從沒有想到過的事情發生,官,居然還真的能跳著升?
跳得邪乎的升。
龍氏兄弟攢足勁,都想的是藉著袁訓這聖眷高的人在,趕緊的升官才是正經。這想法頗有點不要鼻子,不過世家公子們,學的並不是心地善良吧,學的是承擔家族,輔佐家主,精明過人等等。
他們更不管袁訓和龍懷文對眼睛,以現在的情勢來看,估計打起來,龍氏兄弟不見得幫袁訓出手,卻會站在袁訓這邊搖旗吶喊。
人之上進,魅力何其大也?
化干戈為玉帛,是因為你有本事。
粉玉山為齏粉,是因為你有本事。
甚至,把齏粉重組成玉山,也是因為你有本事。
現在營門在即,袁訓眸子又放到龍懷文身上,眉頭一皺,帶著不悅模樣。
這不悅直到他見到各營中出來的人,才化成笑容。
“小袁!”連淵從東家郡王營地裡奔出。
各家郡王軍兵眾多,擺開來,他們根本不可能從營地裡見到袁訓。但各有旗手,又有瞭望哨,見到袁訓過來,旗語一打,太子黨們全都出來。
袁訓打馬上前,少年們蜂擁而至。像一群朝陽往一處趕,讓國公撫須讚歎:“年青就是好啊。”龍氏兄弟露出羨慕,二將軍笑道:“父親,小弟在京裡的人緣兒就是好。”
他分明是誇袁訓有一幫同心同德的權貴子弟相交,輔國公卻一瞪眼:“難道他出京人緣兒就不好?”
國公沒好氣:“你跟他不好?”
“我跟小弟挺好<;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龍二忙陪笑:“我兩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