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的:“當年要換一家進京,就不會跟南安侯府撕破臉許多年,也不會夫妻不和,更不會助長福王和太妃。福王是個不得勢皇子,太妃再能耐,是個深宮裡婦人。要是外面沒有三言兩語的進來,福王有那麼大膽子嗎?太妃能晚年失勢嗎?還不是外戚太不得力。”
長者們大多深沉,讓族長不要說:“經過一回連累,你還嫌不足夠是怎麼樣?再也別提福王這話。”
“好,那咱們說近的。現在是世拓當侯爺,他娶的那是什麼人?母夜叉一個!當年有沒有分過家,把自己叔叔全分出去,有沒有過!”族長咄咄逼人。
長者們啞口無言。
掌珠那一年分家,京裡京外不姓韓的人家也有指責,何況是本家呢?老孫氏成天哭天抹淚說掌珠不賢惠,寫信回原籍訴委屈。本家親戚們仗著是長輩往京裡去信說話,還去了兩個人,讓掌珠一通臭罵攆了回來。
那兩年結仇,那兩年掌珠過年過節不肯打發人回原籍拜祭。反正這事情早有舊例,在掌珠婆婆和嬸孃手中也這樣怠慢過。但新仇一出來,舊仇就忘記。原籍把文章老侯的軟弱拋到腦後,只說掌珠一個人不好。
這位族長當時動了歪心思,到處遊說原籍長者,說韓世拓這一枝當不好侯爺,這爵位是韓家的,不如換一房進京試試。又力薦自己的兒子。
長者們還沒有勸好,福王造反,皇帝登基,韓世拓的姻親忠毅侯大紅大紫,緊接著韓世拓得小二指點中舉,任職國子監。
別看官階不高,卻對應上“文章”二名,把族長說的京中韓家敗壞自家爵位的話結結實實打了回去。族長氣個乾瞪眼,這一口氣繼續陳年老醋似的醞釀在心裡。
老孫氏一直和原籍有來往,年節上從來不曾虧待,她出面緩和掌珠與親戚的關係,這幾年裡年節上饋贈恢復豐盛。但說到掌珠當年分家的事情,長者們都還記得,還算是族長有力的一個話題。
這就都不說話,是個人也看出他們還記得舊仇。族長得了意,陰沉沉道:“有些話本應該請老侯族兄回來談談,但為舊事請他出京,好似我們度量不寬,而且又管到別人房頭裡。但他要回來祭祖,話可得好好說說。幾十年裡祖宗上他怠慢的地方,讓他一一補回來。不然,休想進宗祠大門!”
他挑個頭:“我是族長我來說,但老太爺們那一天可不能慫。”
有一個心如明鏡,問道:“你打算讓他拿多少錢出來?說個數目,我們每家怎麼分,我們心中有數,也就知道怎麼說話。”
長者們聽過,都點頭稱是。
族長冷笑:“只拿錢出來就行了嗎?”面色中帶上猙獰:“幾十年幾代人,他們在京裡享受的不錯。得約個章法,讓各房頭都受惠。”
長者們齊聲道:“你的意思?”
“世拓那孩子當年是廢了的,還能中舉?這裡面指不定有多少內幕!憑什麼他一個人享受,都是韓家的子弟不是嗎?讓老侯答應,寫下來按手印。得把我們的子弟帶往京中,每房都得有一個官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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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字下午再改啊啊啊,仔要出門了。
第六百九十五章 正經爺當家
在這裡坐的韓家長者,不都是老糊塗一流。和族長兩代人住在一起的他們,也看得出來族長的話出自私心。但這些話相當厲害,結結實實的切中長者們心底,把他們對自己兒孫的期盼揭露出來,在族長說完話以後,有的人閉目沉思,有的人緩緩抽菸,一時之間再沒有人跟剛才一樣,還有人試圖攔住族長的這些話頭。
當年太妃只肯照應一房,別的人哪能沒想過,沒有點兒不滿,後來又在福王造反以後,對太妃沒憤慨過呢?
聞言,回想一下前情,默默的贊成族長的話。幾十年享受的只有那一房,後來造反受連累的卻是全族。京裡文章侯府拿出些錢來安撫眾人,給各房謀些私利也沒什麼不可以。
沒有人說話,族長知道自己一席話算把長者們全收攏,趁熱打鐵,往前探著身子,索性就此把見到老侯怎麼說,又怎麼幫腔,一鼓作氣定下來。
……
馬蹄聲如雷般敲打著地面,把官道上黃泥四濺飛出。馬車在這奔騰之勢下,顛簸總會有些,但對車裡的人影響卻不大。
藉著車外下午的光線,沈沐麟又一次掏出錢口袋,鼓囊囊的袋子上繡著紅梅花,是揚州和父母親相見,父親沈渭親手給他。
執瑜執璞都在車裡,正在背上午教的一段書。見到沈沐麟取出一卷銀票,胖兄弟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