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袖似的,我打斷他的腿,又砸斷他幾根肋骨。他的家人要告我,讓殿下攆出去。魏建金是四處求人,見京裡呆不下去,才沒辦法去往邊城。”
“就是這些話!我聽的時候都一心頭火,何況是再學給你聽,我也惱。我們不說他說的什麼,我們來說說他怎麼死的,可好不好?”陳留郡王對著杯子裡的酒笑:“看在你的好酒份上,我得告訴你我不算白喝。”
袁訓眉開眼笑:“信都是從驛站走,信中不敢問。我聽說他死,就知道必然是姐夫為我報了仇,你要知道殿下不許我殺他,不然我早宰了他!”
“嗯,”陳留郡王在此留意了一下袁訓神色,見小弟說到殿下時渾不在意的信賴,果然如他打聽的,是殿下面前十分的寵臣才是。
他固然可以放心,但他提起袁訓的懊惱事卻不是為了哄他喜歡,為了告訴他殺了人。陳留郡王就先說殺人的事:“他喝到一半,我已經聽了個七七八八,他傻子不知道,還在訴他怎麼冤枉,讓你逼得京裡呆不住。我當時盤住他讓他安心,第二天讓他去前鋒送封重要的信,讓我的親兵在路上殺了他,把他的頭提了回來。”
陳留郡王也有幾分得色上來:“前鋒打仗呢,死誰都不奇怪!”這樣胡言亂語的人,怎麼還能容他再多活一天?
袁訓喝彩:“好!”
“你先別好!我說這事呢,是敲打你!”陳留郡王有幾分認真:“這件事情我看得出來太子殿下包庇你,當然也有幾分是為了他的名聲。這件事情可以包庇你,卻不會件件包庇你。我和項城郡王的事情,可不許你插手,你身為監查御史,可不許循私!”
“我知道我知道,”袁訓笑嘻嘻。
又喝了幾杯酒,陳留郡王才告訴他打官司的事:“去年原本是回京議事,不想半路上有變我們又折回去,隨後,皇上先在雲貴徵了一批兵,我和項城郡王折損的人最多,自然是我和他先分。為分兵將打了起來,這裡面又有汙七八糟的事,梁山王看著豪氣,其實老滑頭,他看調解不下來,索性不管,讓我們到御前來說話。這老傢伙最擅長的就是這一手,裝糊塗比他打仗還能耐!”
袁訓嘿嘿:“原來是這樣的內幕,我說我這麼聰明,又在殿下府上,我訊息算是靈通的,我把個邸報都倒過來看了,也沒看出玄虛來。”
他胡亂自誇,又讓陳留郡王大笑了一通。
“梁山王有他的私心,他兒子小王爺今年要去軍中,這個時候,他怎麼肯得罪我,再得罪項城呢?”陳留郡王漫不經心,像這御前打官司他半點兒不怕。
袁訓卻為他著想:“姐丈有什麼主意嗎?看看我能不能幫上你。”陳留郡王又要笑話他:“幾年前走的時候,才這點兒高,幾年後見面,又是探花又是御史的。這就敢說大話。”袁訓氣結:“我一片好心,求我的人可多著呢,你不要算了!”
“找你沒用!”陳留郡王道:“你當我和項城郡王心裡沒底就敢跑了來?真正御前打官司能是好打嗎?”
“你看你看,我就知道你有主意,你就是不肯告訴我就是。”袁訓說風涼話。
“能有什麼主意!缺兵將不是嗎,皇上的意思那就民間徵唄。正好今年武科開,皇上讓我們進京,是主持武科,讓我們自己挑人。”陳留郡王道:“就這主意!”
不然,就是在御前兩位主帥再打一架,打到頭破血流又能怎樣?
袁訓反而眼睛亮了:“你缺人缺到這個地步?”
“是啊。”陳留郡王慢慢騰騰,說到這個話題他就沒精神:“又不許民間亂徵,只能徵能徵的,又才打過一仗大的,都少人手,”
“我給你舉薦的那個人,那你正好帶走吧。”袁訓壞笑,他答應韓世拓的,就說一不二。陳留郡王嗤笑:“收到你信我就打聽了,我正準備罵你呢!我要好蛋,可不要這膿包蛋,文章世子從沒有習武的名聲……”
“你也不是都要會武的,”袁訓磨著他:“我可答應給他的。姐夫你打聽東打聽西的,你明擺著信不過我,這個人你就沒有打聽清楚?”他挑起眉頭:“這是你弟妹的親戚,你不答應,你弟妹會哭,到時候你哄。”
袁訓又把寶珠給扯出來,不過陳留郡王不是別人,對自己小舅子很是瞭解,他在桌子底下給了袁訓一腳:“打小兒的無賴,幾時能改!”
當晚他們在袁家用飯,算是盡歡而回。
……
月色明亮,陳留郡王妃依在窗前,還沒有睡的打算。明月又大又圓,但看在邊城長大的陳留郡王妃眼中,卻還是沒有家裡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