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面色難看下來。他見過韓世拓和掌珠的丫頭說話,本是一直在留心。但他晚上不過安家來,而韓世拓這著名浪蕩子,晚上往哪裡一鑽,唱個曲子撫個琴什麼的,又不是鑽到安家裡,也沒有人對袁訓說。
這混蛋!
袁訓暗罵自己不經心。
他是安老太太的養老孫女婿,雖不是招贅倒插門,但安家的事以後全是他的事。
正想著,寶珠問道:“怎麼了,又是誰的不是惹到你?”寶珠狐疑的對附近高樓看看,這曲子不好嗎?
很有白居易琵琶行的意境。
她又期期艾艾:“還是你雖送我去,可心裡還是在氣?只別跟我置氣吧,我心裡多感激你呢。”風流浪蕩鬼的勾當,袁訓怎麼對寶珠說。他緩和麵容:“沒事,我送你進去。”
老王頭早奉老太太的話在等著,見姑娘回來早開啟門。袁訓讓他看著車,自己送寶珠進去。大門到二門有一段路木葉蔭深,紅花走在前面打著燈籠,寶珠走在中間,趁紅花不注意,回身抓住袁訓的手,輕輕的帶著撒嬌意味的搖上幾搖,又作賊似的臉紅心跳,趕快就鬆開。
肩頭後讓人按住,袁訓輕拍拍她:“沒事,不與你相干!”
“嗯。”寶珠心滿意足。
能看到二門時,傳來衛氏得救似的語聲:“四姑娘回來了!我的菩薩,這麼晚,”隨著她的話,裡面一遞一聲兒:“四姑娘回來了,快去回老太太,”
然後,安家忽然燈火通明。隨著回話聲,正房、廂房、門房、甚至有些下人房也亮起燈燭。從老太太起,再到邵氏張氏掌珠玉珠,全都走出來。
紅花傻眼,原地站住。
寶珠手心裡沁出汗水,也很是不安。她扭頭看向袁訓,袁訓也有些慌亂,是太晚了,無意的逛,就過了二更天。
見寶珠手足無措,他就不能再跟著亂。道:“去吧早睡,我就不去了。”
“哎!”寶珠心想這都深更半夜,你再跟著我進去,更加的不好,急忙忙帶著紅花進二門。
袁訓陰影裡站著,目送寶珠到了老太太面前,老太太滿面笑容問了什麼,然後玉珠也上來問,掌珠也上來問,袁訓不在那裡,也覺得面上火辣辣的發燒。但他堅持到寶珠往房裡去,才籲口氣,抬步出來。
門外月光寧靜,袁訓也安靜下來。樂聲如流水,還在那裡“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袁訓冷笑連連:“混帳不把我放在眼裡的東西,瞎了你的狗眼,小爺我是好欺負的!”
坐上馬車,把身子隱在馬車座內,周圍方位已看在眼裡,韓世拓在哪個樓上已經猜出。馬車並不急奔,的的不緊不慢地過去。見一座高閣,是這附近的鐘樓,年久失修,早棄而不用,平時無人看管,只一把銅鎖緊閉。
袁訓走下馬車去看那門上鎖,已經擰開不在。兩個門環在月下鋥亮,顯然最近頻頻有人上去,而且從樓上傳下的笑語來看,樓上不止一個人。
他不是頭一回和人打架,也不是頭一回監查跟蹤別人。先不下車,趕著馬車在附近轉了一圈,見大的客棧外面,系的十幾匹馬,有幾匹太眼熟,全是以前爭鬥的老熟人。
“孃的!都不長眼犯到我頭上!”袁訓大怒,或者說他雖送寶珠過去,心中對餘伯南還是芥蒂沉重,原就有怒氣半分沒有解開。
這怒氣一旦引動,袁訓又本就膽大,在最近的客棧裡寄下馬車,出門把衣角撩起掖在腰帶上,大步流星往鐘樓上趕。
門一推開,門內有兩個僕人也在對飲。才笑:“是哪位爺又起來戲耍?”又是一怔,認得的,卻不是自家爺們的一路人。
又見到月光下袁訓冷麵如霜,僕人們酒醒三分,起來腆胸道:“這不是袁家小爺,你……”
“啪啪!”
兩記漏風巴掌狠扇過來,把僕人們打得原地轉了幾圈,“砰!”撞到牆上。
樓上有人聽到,往下笑罵:“張三趙七,你們混喝醉了,等下怎麼侍候小爺我回去!”又有嬌滴滴的女聲:“世子爺,您等下還回去麼,跟著我走,我侍候你就是。”
“哈哈哈……”
笑聲中,袁訓幾步“蹬蹬”上了木樓梯。踩得木樓梯往下一沉,樓上有人酒醉一半,誰上樓這麼重?
樓上點著有幾十根紅燭,紅燭光中,袁訓騰地跳上去。見這裡原本是空地,此時擺開好似做酒肉道場。
舊鼓抹得纖塵不染,倚坐著抱著一個妓者在手中的,是韓世拓。與他對坐,是武江侯的世子丁英;又有一個是忠勇王府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