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大同笑著明白,這就是個潑皮。
這樣的哭,把呂夫人氣得從頭到腳沒有一處不哆嗦。她要說話,但讓一堆的男人在這裡看到女兒此時形容,呂姑娘和梅姑娘想的一樣,也是半溼了衣裳,夏衣半露出肌膚,呂夫人嗓子眼裡格格作響,哪裡還有對嘴的心思。
但她不還話,柳五不見得消停,嘴裡愈發的不把門,滔滔不絕:“我對不起媳婦,對不起院子裡的小紅杏。小紅杏是我談生意時的幫手,至哥面前過了明路我養著的。小紅杏啊,爺要死了,可憐你清倌人跟著我,爺一死,你就要跟別人……”
呂夫人聽到這裡才知道是拿她女兒比娼妓,而呂姑娘呢,還沒有從震撼裡走出,她大瞪眼睛還在迷乎中。
從她走進院子裡,她就存著個一見就遇到太子的心思。她是沒多想想,太子殿下就這麼的好遇。
她跟著柳五過來,柳五身材跟太子相仿。柳五閃個人影子,進一道門裡,呂姑娘就推門進去。
從她看著人進去,到她進去,不過一會兒功夫。就這一會兒,柳五脫得光屁股背對門。呂姑娘第一眼,先看到他的光身子。
她讓家裡人說得利慾薰心,見到不但沒有羞澀,反而興奮莫明。五爺身材不錯,帶著汗珠子好似珍珠堆成,又把他當成是太子,呂姑娘啊上一聲,光著的柳五這潑皮,明知道後面來的是姑娘,也滿面“驚嚇”回了身。
這時候不管他生得是什麼模樣,呂姑娘也往下三路看了。再看,是臉。“啊!”尖叫一聲:“你不是!”
“啊!”柳五尖叫一聲:“你是誰!”
呂姑娘太慢了,她還沒有後退,柳五一陣風似的扯件衣裳卷巴上自己,從她身邊衝出來,在院子裡就大喊大叫:“我不活了!”
其實把出院門的路堵上。
他料定呂姑娘對尚家不熟悉,而且這會兒去找後門,因為接應的不管是誰,是丫頭陪著也好,路不熟悉,只會呆在前院門處。
呂夫人衝進來,讓柳五也堵在院子裡,柳至來得快,這母女也沒有應變了,就還在這裡。
直觀看到裸男的呂姑娘,到現在眼前濛濛,還沒有醒。
這應該是頭回見裸男的女人反應,而不是獨她一個這樣。
這就柳五好生“貞節”,呂夫人如果沒有女兒還要護,她乾脆就暈了。呂姑娘在怔忡中。
但幸好柳至在,喝住柳五:“穿衣裳去,看你丟人的德性!”呂夫人一震,隨即淚流滿面,這話不是說我們嗎?
柳五就起來去了,一轉身子,大家哈哈大笑,又露出一半光身子。柳五用衣裳包好,還好意思說話:“笑什麼笑!就當你們照鏡子!”飛快去了。
把衣裳穿好出來,更肆無忌憚:“至哥,得給我一個說法,兄弟我受了屈毀了名譽,兄弟我以後還要做人呢!”
柳至黑著臉吩咐:“把主人叫來,尚棟呢!他家收拾的地方,男女不分,讓他來解釋!”
另一處院子裡,關安還揪著尚棟沒有鬆手:“我老關如今對不起老婆了,尚親家老爺,你給我個說法!”
尚棟就滿面生氣問梅夫人:“你們怎麼過來的!”
梅夫人有潑辣,把女兒護在身後,跳起來指著關安罵:“他損我女兒名節,把他抓起來打死!”
關安冷笑:“損人名節的都要打死,把你們這一對賤人抓起來打死!”往地上重重一呸:“我老關響噹噹的漢子,我的名聲難道不是名聲!”
梅老爺過來,也是氣怒交加。正吵著,柳至打發人叫尚棟過去。尚棟一來火,讓幾個家人把兩撥子一個不許走,全叫到正房裡,有女眷在,請來自己夫人問話。
沒有刻意隱瞞,客人主人聽到風聲的,有些跟過來看。
見尚夫人居中坐著,對梅呂兩家六口人冷若冰霜:“我說這閨中的姑娘,怎麼亂行走?你要什麼不能告訴家人嗎!我家今天人多,家人忙是有的,但你走一步遇不到家人,走兩步三步難道不行!哼,誤闖到男人的院子裡!你們再亂走,就要進內宅裡偷東西不成!幸好內宅看得緊!”
呂夫人直怔怔,這客人在別人家裡亂闖,是大忌諱。真的你做賊嗎?不打招呼亂走一通。呂老爺也急得幹搓手解釋不清。
梅夫人還跳腳:“你們合起夥兒陷害我!”
尚夫人冷笑:“那你告去吧!咱們上衙門說話!弄明白是你們闖爺們屋裡,還是爺們光身子闖到你女兒眼睛裡!”
梅夫人眼前火星直迸,還要跳時,柳五當胸揪住呂老爺,氣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