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已看好,就等著寶珠出來一起吃。袁夫人早用過羊奶等,不著急的推著孫女兒,悠悠然靜謐,又含笑想她的亡夫。
佳祿來了,你好好的哄著她,讓她不生病長得壯。
外面的爭吵聲,不曾打擾到袁夫人。但她不是完全聽不到,很惹笑的地方,也自得的跟著一笑,再去和她的亡夫於意識中相見。
外面奴才一家吵翻了天,再低聲,主人不過問,也太寬厚不是?
寶珠不會問,是寶珠記事的就沒有娘,她和萬大同想的一樣,巴著紅花和她的娘吵幾架就好起來。何況她們吵架太好笑,每次讓全家笑到不行。
袁夫人不過問,又是為什麼呢?
是她嫁到這裡幾十年,從沒有想改過當丈夫的一星半點。夫妻之間總有意見不一的地方,彼此容忍理解是正道。
小鎮上本就清早有雞鳴,傍晚牧笛聲。鄰居要吵架,打起來也尋常。
自己家人可以約束,外來戶們相對自由。這些全是聽習慣的,袁夫人早當是過日子裡的日出月升般習慣,寶珠不管,她也不管。
這對婆媳之間,也是相對的容忍。有不習慣的地方,也都能過去。
沒一會兒,寶珠梳妝完畢,請母親出來同用飯,又往院子裡去叫兒子。兩個小小子正拔菜拔得起勁兒,看一看,昨天晚上才栽上的菜,盡數拔了出來,丟在一旁,不吃也就不必再種。
“哎呀,姐姐種的菜全讓你們拔了,姐姐要是知道,可怎麼辦呢?”寶珠彎下腰,對著兒子們嘟起嘴。
袁懷瑜袁懷璞過來,爭著學嘟嘴兒,把兩個小嘴兒湊上來,寶珠含笑香了香他們面龐,一手扯住一個小泥手送到房中。
對袁夫人道:“到底是男孩子就是不同,有加壽,以為算全天下最淘氣的孩子,但加壽也只給菜澆水,攆個狗,這兩個竟然是處處弄壞了才喜歡。”
綠油油的菜,看著喜歡不是?那就拔出來,看看根上土,就不要了。就為蹶屁股瞅那一眼<;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袁夫人含笑,輕言輕語:“不淘氣,他們是好奇呢,想知道了,這是好事情。”衛氏的話就讓招出來,正給小哥兒洗手的衛氏陪笑:“我說一句奶奶又要不喜歡,你小時候,比哥兒們還要淘。”
寶珠佯怒。
在奶媽在,壓根兒不能說孩子。在奶媽眼裡,袁懷瑜袁懷璞把房子拆子,衛氏也要歡天喜地道:“比奶奶小時候,可乖巧呢。”
這就敢怒不敢再言的時候,袁懷瑜擦完手,走到母親面前,對著她裝模作樣黑著的臉兒看看,笑嘻嘻拍著小手:“好奇呢。”
奶聲奶氣的小嗓音,讓袁夫人閃動出淚光,還沒有讓亡夫來看,袁懷璞也走過來,對著祖母拖長了音學話:“不淘氣…。。”
寶珠撲哧笑了,袁夫人含淚笑了。凡是看到她的孫子有半點的長進,她就熱淚盈眶。接住袁懷瑜給寶珠:“你抱著老大,”自己抱過老二來餵飯。
房中香姐兒哇地哭了,袁夫人急上來:“怎麼了,是尿了還是想吃?”措手不及出來。忠婆和寶珠一起安慰她:“有奶媽在,不要急。”袁夫人還是不放心,但袁懷璞正要吃,又丟不下,伸長頭頸往房中看,見奶媽們抱起香姐兒說是餓了,袁夫人才放下心。
寶珠溫柔地看著她:“母親,等香姐兒也要餵飯,您先喂哪一個是啊?”那不是更手忙腳亂?袁夫人受到提醒,由不得一笑:“你說得是,我這算是病根兒了,掛著這個,又想著那個,”就在這裡提出來,羞羞答答的對著媳婦:“等香姐兒明年抓了周,我想去看看加壽,把哥兒們帶去,也讓姑太太解解饞。”
無端悵然:“壽姐兒一準想我了,我們丟下她在深宮裡,有時想想這心裡難受,祖父也說怪呢,”
這個家裡全深信袁夫人能和亡夫說話,寶珠也不懷疑。忙陪笑:“那母親和父親好好說說,加壽陪姑母呢。”
袁夫人這就釋然:“是啊,我們雖小,卻辦大差使,陪著姑母解悶呢。”到這裡,才算是放下掛念別的孩子心思,一心一意喂起袁懷璞來。
“奶奶,潘將軍又來了。”有人來回話。
袁夫人好性子,都為媳婦生出不悅來:“上回還沒有說明白嗎?他又來打擾做什麼!”寶珠也板起臉,把在懷裡左一擰右一擰的袁懷瑜交給衛氏同,向袁夫人道:“母親我去會他。”
“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