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公子當憤青,比平民老百姓們強得多。打起應酬的精神,勉強直到結束。
接下來蕭儀失去一半的心情,但龍五還是有用之人。
笑聲幹得似把鈍刀磨肉,扯得龍五耳朵痛。
現在讓龍五的話全堵死,蕭儀有一刻對著瑪瑙杯失神。直到抬眸見到龍五面有詫異,蕭儀才幹笑幾聲:“這就好,果然英雄出草莽,好哈哈,好,”
他在乎的並不是袁家和中宮有什麼關係,而是袁家和中宮沒有辦法扯上關係。真的沒有關係,也不打緊,只要有蛛絲馬跡,能扯得上就行。
蕭儀失望之色溢於言表。
袁家到大同城外安家的時候,龍五還沒有出生,中宮已經讓被賣,就一家三人安於雜貨店中,里正那裡查戶籍,都只見三個人,賣女兒保兒子的話,誰肯輕易對別人說,只默默的去尋找中宮,就是里正都不知道,何況是後面才出生的龍五。
眼角眉梢裡總透出幾絲急迫,讓龍五意識到殿下不是隻打聽袁訓,而是很想把袁家刨根問底。龍五狠想了想,斬釘截鐵地道:“再沒有別人!”
不死心的問:“袁家就這一個獨子,親戚上還有誰是出息的?”
蕭儀內心失望奔騰,先天不足之症?想來他就是能人道也有限。那還如何勾引過中宮,那還如何…。
“實話。”龍五忍俊不禁:“殿下,袁訓的父親,我的姑丈,他出身平民,先天失於氣血調和,是個胎裡就不足的症。因此他手不能耕,肩不能挑,幸好他的父親是生意人,家裡有個小店養著他,他不能出門,就看書解悶,肚子裡有無數的書,這才迷倒我的姑母,不然,我家姑母豈能是一般人就肯下嫁?”
蕭儀愕然住,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本應該是生氣的,但推敲下龍五的話失笑:“你這話真真下流。”
龍五哈哈大笑:“他的父親風流?他能流一回,都要多少藥培著。”
“那他的家裡都是什麼情況?我對他好奇,他生得不錯,他的父親也必定生得不錯,令姑母肯下嫁,必然是受到花言巧語不是?他的父親必然是個風流倜儻的?”
“是啊。”龍五心想這還能改嗎?要是能改,他很想不當袁訓表兄弟。
蕭儀啼笑皆非:“你是他的親表兄弟不是嗎?”
“沒有了啊,他父親早去,他的祖父母也早去,”龍五摸不著窗戶的感覺,反過來問殿下:“他家裡還能有什麼人?”
蕭儀很想咬牙切齒,但還是笑得溫溫:“他的長輩,就再沒有人了?”
誰要聽沒有破綻的話?
這個人笨的!
“他的母親是我的姑母,在京裡,他的妻子他的孩子,包括他,都在京裡。哦,還有一個,是他的姐姐,現為陳留郡王妃,”
蕭儀靜靜等下文。
龍五對他是神交,卻不是他肚子裡的蟲,不知道儀殿下想知道的。喃喃道:“家裡還有什麼人?不都在京裡?”
對於自己不願意關心的人還要提,哪個要聽不相干的表述呢?
柳家是太子的岳父,以後的國丈;袁訓是太子重臣,他們兩個狗咬狗,咬到全沒了儀殿下也不會眨下眼睛。
本殿下要聽的是這個,不是你才說的那些。
“袁訓家裡還有什麼人?”打斷一堆的廢話,蕭儀不客氣的問。
本不想說,但一轉眼眸,儀殿下手託著個腮,還在對面等著。龍五是不願意讓儀殿下等的,搜枯腸般擠出許多的話:“按實在上來說,他是不錯的。年輕高位,又敢和柳家過不去,我進京的路上聽到許多的話,說柳家怎麼欺負他,柳家是老臣不是嗎?他在京裡能幾年,不算有根基……”
又和袁訓有殺母之仇,龍五訕訕:“他啊,”
龍家兄弟都知道袁訓的靠山是太子,太子是誰,是龍五心中的擋道老頭子。太子雖然不老,但他的靠山是皇帝。
“是!”龍五錯愕的止住話,有點兒尷尬,他最不願意說的人,就是袁訓。
他親手斟著酒,和龍五笑著鬧著,在龍五說得最高興處,口沫都要紛飛的時候,蕭儀閒閒地插上一句:“說起來年青人就是有抱負,可惜全是些老頭子們擋住道。就像你的親戚,那個袁訓是你的親戚吧?”
龍五要說的,正是蕭儀想聽的。儀殿下恨不能普天下的人都跟著他一起說,就怕跟著他說的人不多。
他不過是想想,但走火入魔,大多與想有關。
一家之長的不好,是將熊熊出一窩來,才有家裡的扭曲